许芳菲转过头,注意到乔慧兰的动作,微皱起眉:“妈,你腰疼又犯了?” “今天有点累,歇会儿就好。” “晚点我给你按按。” “不用。”乔慧兰摆摆手,用干净抹布包住滚烫的盘子飞快从锅里取出,端到桌上,“你先吃,看够不够,不够冰箱里还有。” “够了,我应该吃不完。”许芳菲拿起筷子坐下开吃。她悄悄把排骨拨开,夹起一块番茄,忽然想起什么,随口道:“对了妈妈,我们楼下是有人搬来了吗?” 乔慧兰想了下,说:“三楼6号?好像是吧。” 许芳菲又问:“搬来的是年轻人吗?” 乔慧兰:“不知道,还没看见过。你问这做什么?” “没什么。” 许芳菲埋头吃饭,只在心里小声嘀咕:希望搬来的是个年轻人吧,最好还是个会修电灯的男孩子。这样,她妈妈收铺晚的时候就不用打手电筒了。 匆匆吃完米饭,许芳菲放下碗筷回房间写作业。 乔慧兰从厨房出来一看,皱起眉:“你剩这么多排骨做什么?” “撑得吃不下了。”许芳菲笑,“明天你和外公吃。” * 原本许芳菲并没有在意楼下搬来人的事。直到这天半夜两点钟,她在迷迷糊糊间揉了揉眼睛,被一种奇怪又陌生的声音吵醒。 9号院住的大多都是留守的老人和小孩子,年轻人几乎没有,因此住户们没有夜生活,都睡得很早。此时四下万籁俱寂,正是这种安静,使得那种声音尤其的突兀和清晰—— 男人的喘息声,女人的呻吟声,似极致的痛苦又似极致的欢愉,缠绕交错在一起。 许芳菲茫然地看着天花板。 未经人事的女孩,并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。须臾光景,两只寻欢的野猫忽然从窗台前窜过,速度飞快,伴随着兽类发情期的嘶鸣,瞬间把许芳菲给吓得回过了魂。 短短两秒,一把火轰的点燃,把她从头烧到了脚。 许芳菲涨红了脸,飞快拉高棉被,整个人都藏进去,捂得严严实实。试图将自己与那种难以启齿的动静给隔绝开。 声音近而清楚,明显来自她卧室的楼上或楼下。 楼上住的是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,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,在外地工作,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过…… 3206? 许芳菲脑海中闪过那个破旧的门牌号,在被窝里翻了个身,强迫自己不去听,不去脑补,然后用力闭上了眼睛,边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,边催眠自己认真睡觉。 可是隐隐约约的,喘息、尖叫,淫词,浪语,甚至还夹杂着木板床在剧烈摇晃下发出的声音,吱嘎、吱嘎,没有停歇,一阵接一阵。 从听觉开始,燎原一般灼烧了许芳菲的所有感官。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,蜷起来,用被子紧紧捂住了耳朵。 * 这之后,连续七天,许芳菲每天夜里都会听见楼下男女寻欢作乐的声音。 有时二三十分钟草草结束。 有时男人女人兴致高,能断断续续酣战上一两个钟头。 许芳菲被动听墙角的心态也在最初的震惊窘迫基础上,多出了一丝好奇——她有点想知道,楼下究竟住了一个何方神圣,能每天上班打卡似的做那种事,日耕不辍,乐此不疲,精力未免好得太过分。 这日是周五,数学晚自习,数学老师为了把月考试卷评讲完拖了会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