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 破案了。 鬼使神差的,钟元妤小心翼翼问道:“如果让顾犹怜死的人是我,你也会让我生不如死吗?”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。 钟元妤不有自主的竟然忐忑起来,侧头去看唐洛,却见他正凝视着她,深邃的眼眸里像忽然起了漩涡,似乎要将她卷进去,令她一下子怔住。 这时,唐洛问:“你预言出我会杀你吗?” 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,“噌”的一声弹开,又落下又弹开,搅得她心神不宁,又有些恍惚。钟元妤张了张口,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她笑道:“毕竟我不会武功啊,我怕你会杀了我,我还怕云池麟会杀了我呢。” “都说了不会杀你。”唐洛说道。 “嗯。” “顾犹怜死了便死了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 钟元妤睁大眼睛,看向他的眼神里写满了‘你个大猪蹄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’,道:“真的假的,整个昀凌殿上下都知道顾犹怜是你的月光,是你最疼惜的人,你真的舍得吗?” 纵然顾家对唐洛有杀父之仇,但顾犹怜也是无辜的吧,况且顾犹怜那般柔弱的样子,她就不信唐洛看久了一点怜惜都没生出来。 然而,唐洛还真一点怜惜都没有。 听到钟元妤这么问,不自主的,他阴郁的表情稍霁,声音里都染了丝他无所察的愉快:“阿妤,你果然吃醋了吧?” “……” 钟元妤有气无力:“我才没有。” 唐洛扬了扬眉,正准备接话时,响起了敲门声,钟元妤松了口(莫名其妙的)气,连忙道:“请进。” 门‘吱’的一声被推开,缓步走进一道身影,却是云铁,他脚步略虚浮,面色苍白,这重伤中恐怕是用了不少力气才撑着过来的。 钟元妤吓了一跳,连忙就要站起来扶:“云庄主……” 云铁摆了摆手,已经坐在离得最近的椅子上。钟元妤站起来给他倒了茶,听到云铁喑哑着嗓音开口:“池麟和婧绮去比武场了,我便自己过来。” 说着,他抬眼去看唐洛,唐洛坐在床榻上同样看着他,没什么情绪波动,极为淡然。 云铁也不意外,又转而看向给自己倒了茶的钟元妤,客气道了声谢,才对唐洛道:“我……我也才知道,原来你是正阳的儿子。” 钟元妤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:这就难怪了,怪不得唐洛会来找云铁的下落!云铁竟然和唐洛的父母相识——在原作中,压根没提到这茬。 她看出云铁是来聊唐洛父母的事情,正思索着是不是出去才好,唐洛就将她一把扯坐下来。 云铁接着说:“和正阳后来的寥寥几封信里,只知道他有了儿子,却没提起名字……你现在也这么大了,也……成家了,他应当很高兴。” 钟元妤:“……”咳咳,这叫成家么?又不是不知道唐洛是劫亲劫过来的,难为云铁能将这句话讲出来。 唐洛沉默了半晌,才问:“你和我爹,师出同门?” “是啊。”云铁像是回忆起从前,苍白的面容上多了丝怀念和感慨,笑意浮现:“我与你爹都自小拜入圣天门下,后又一同在江湖闯荡近十年,彼此相伴的时间比家人要多得多,他是我的师弟,也是挚友,那家伙……那家伙怎么就走了呢……这些年,我一直在寻你,但你的消息实在太少,也没想到是你……我也都不曾断过寻找害死你爹的凶手。” 说到后面,云铁的情绪波动极大,声音微微颤抖。 他是云御山庄的庄主,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,早已经练就了喜怒不言于表,但一提起唐正阳,还是忍不住,有失落,有伤心,也有气恼。 唐洛表情仍旧淡然,只是那双沉沉的眼眸里黯然还是明显的,“你也不知道我爹被谁害死的吗?” 云铁摇头,沉重道:“当时,你爹和我互通书信已经极少,我连他的住处都不知晓,一知道他的死讯,便极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