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六岁的侍婢,衣服首饰不算差,可通身的做派又不像是谁家的夫人,我实在?摸不透她到底是什么路子。” “管她是谁,”郭锻道,“今晚子时,就去走上一遭看看!” 他是游侠出身,向?来做的是以武犯禁的法外之事,深更半夜去别人家夺人对他来说并不觉得为难,魏蟠却是军户出身,性子比他谨慎许多,只道:“怕是不妥吧?万一是齐云缙设下的圈套,却不是麻烦?” “怕什么,打得过就打,打不过,大?不了就是一死。”郭锻满不在?乎地说道,“你要是不方便?,到时候你在?这?里?守着沈娘子,我去。” “罢了,我还是等郎君回来,请郎君拿个主意吧。”魏蟠思忖着说道,“我还是好奇,那女娘到底是什么人?若说不是霍国公?府的,怎么会知道换防的事?若说是霍国公?府的,为什么要告诉我?” “你这?人,就是谨慎太过,屁大?一点子事情就在?心里?来来回回掂量个没完,”郭锻笑道,“什么大?不了的!先不说郎君未必回来,就算回来,也说不准都是什么时候了,这?样,今晚我过去一趟,要是圈套,正好打上一架,要不是圈套,就把人弄出来,左右咱也不吃亏,怕什么!” 正说着话,就见新荷走来说道:“郭家阿兄,魏家阿兄,花茵姐姐说,先把里?外的门都锁上。” 郭锻点点头,往内里?一望,道:“还在?说话呢?” “是呢,”新荷道,“大?约还要再说一会儿呢。” 内堂上,沈青葙低着头,正说到最痛苦处:“……那天晚上,裴寂他,他,他……” 她再也说不下去,缩进杨剑琼怀里?,哭出了声:“阿娘,都是我没用?……” 杨剑琼把她向?怀里?又搂紧些,指尖在?她眼角一摸,触手全都是热热的眼泪。 她缓缓吐着气,哽着嗓子低声道:“葙儿,不是你没用?,是境遇太坏,换作是别人,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。娘的好葙儿,不是你的错,是阿耶阿娘不好,没能?在?身边护着你。” 沈青葙掉着泪,心里?的痛苦迷茫开始一点点消失,阿娘说了,不是她的错,不是她没用?,是她遇到的局面太难,她已?经做得很?好了,这?怪不得她。 她抬手擦了泪,靠在?杨剑琼的肩头,低声又说道:“前天阿婆来了,要接我走,我想着先前她百般不肯留我,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?我有些疑心,所以就没走,谁知昨天连阿翁也来接我,我就越发疑心了,便?没让他们进来,阿娘,若是我多心想岔了,你帮我先跟阿翁阿婆陪个不是。” 杨剑琼拍抚着她的背心,轻哼一声:“你未必是多心。” 她想着自家那狠心的家姑,神色越来越冷淡,许久才低低骂道:“无耻!” “阿娘。”沈青葙满心忐忑地看她。 “别怕,我会尽快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,”杨剑琼摸了摸她的头,“绝不让他们得逞!” 却在?这?时,听?见沈青葙迟疑着说道:“阿娘,裴寂还说了一件事。” “什么事?”杨剑琼低头问道。 “他说,他说,”沈青葙仰脸看着她,犹豫不决,到最后还是一咬牙说了,“他说阿耶在?安善坊养了个外室,叫做阿团,从前是家里?的婢女,阿婵是阿团给阿耶生的女儿,还有个六岁的男儿,唤做金宝。” 杨剑琼一时没反应过来,怔怔地问道:“什么阿团,又是什么金宝?” 眼中瞧见沈青葙担忧的脸,头脑中霎时清醒过来,杨剑琼深吸一口气,平静地说道:“你不用?管了,阿娘自会处理。” “阿娘,”沈青葙轻声道,“阿耶他,阿耶他……” 她想说点什么,或者安慰一下母亲,可终究不知道该怎么说,便?只是又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