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乔高高举起,她咬着牙正要孤注一掷,结果却被人握住了手。 有人悄无声息地贴近她的背后。 玉白的指握住了她的细腕,将她的手腕扬起在一个适当的高度。 余下的手指攀缠上乔乔的手背,然后握住乔乔的手猛地一掷。 这次,正中壶心。 周围一片死寂,就连乔乔一时也正愣住。 那瞬间她几乎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,甚至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 身后幽沉的气息纠缠住她,缠过她的腕,缠过她的脖颈,让她呼吸都变得压抑起来。 耳侧的声音低沉磁耳,清越至极。 “妹妹年幼,让大家见笑了。” “嗡”得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乔乔心口崩断。 真的是他…… 众人如梦初醒,各自的脸上精彩至极。 也是—— 要知道,他连乔蕴那样荒诞的纨绔都能原谅,甚至在被对方欺辱后亲自救治,待之犹如亲兄。 他这样的人,又怎么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? 宋召宁注意到乔旧口中的“妹妹”二字,顿时心领神会,正色说道:“是我等不该失了礼数,肆意调笑于乔大姑娘。” 说罢,朝乔乔做了一揖。 风水轮流转,昔日乔旧要看他人脸色,卑微至极。 如今他的一句话却可以左右着旁人对乔乔的态度。 乔旧松开了手指,乔乔才回眸朝他看去。 “许久不见了,妹妹。” “妹妹”这两个字绕在他的唇齿,婉转动听。 乔乔喉头微咽。 可她从来没有承认过乔旧是哥哥。 尽管她当时并不明白,那样无礼的态度会让少年生出误会,会觉得她瞧不起他。 可如今不需要她开口澄清,他宛然全都不计较,主动喊她一声“妹妹”。 一年前,她鞭挞他,羞辱他,甚至让人赶他出京城,差点让他断送这青云路。 他的大度与她那狭隘心思几乎形成了鲜明对比。 外面落了细雪。 众人终于冷得受不了要进斋中取暖。 然而玩性才刚刚挑起,从投壶比赛又变成了室内飞花传令。 一张长桌,姑娘一排公子一排,亦是泾渭分明。 外面既是在下雪,打头便要念出与雪有关的诗句。 也不知是怎好的运气,那夏茹惠在乔乔上首,回回故意投到了乔乔的手中。 乔乔勉强应对了两句,可越到后面越是念不出了。 心说这时候要换成背经书的内容,叫她背一段心经,亦或是楞严经都是可以。 可让她念诗…… 她在那王氏手底下的好教养,能认得字都算是万幸。 旁人促狭对视,窃窃私语。 乔乔脸热,这回也不敢说个不服气来,只能抬袖掩面饮下一杯酒水。 她似有些不适,闷闷地呛咳两声,放下袖子,白皙的眼尾染了胭脂一般无端妩媚。 水润的雾眸里却多一丝迷离醉意,让人看怔了眼。 “妹妹不擅饮酒,可否为她更换成玫瑰露?” 乔旧询问一旁的仆人。 宋召宁赶忙让人前去更换。 这让乔乔愈发如坐针毡。 她抱着盛满玫瑰露的瓷杯,过了许久才偷偷朝对面的少年瞥去。 他漫不经心地捏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