瘫痪了许久,背后也跟着出了一身的汗,不知过了多久,待缓缓回过神来时,想要爬起来将指尖往对方鼻尖上探,瞧瞧对方还有没有气,然而起身时双眼瞟向背上那个血肉模糊的肉坑,又瞟了瞟地上那一堆腐肉,终于忍不住再次哇地一下全吐了出来。 这时,守在外头的冬儿拼命喊门,卫臻胡乱往他伤口上撒了药,用帕子替他粗略包扎了下,又将鸡汤与几瓶药膏留下,便匆匆出了屋子。 出了屋子后,双灵已经给她做好吃的送来了,而卫臻脸色苍白,看见那碗吃的,白乎乎的,就跟刚在她在屋子里的那些呕吐物似的,顿时又立马反胃了起来,双灵顿时吓了一大跳,见卫臻全身湿透,脸色惨白,不由伸手往她额头上一摸,见她发烧了,顿时脸色一变,赶紧扶着她上榻歇着。 卫臻这一觉直接歇到了晌午后。 醒来时,外头日头大好。 仲春之季,草长莺飞,后山里的花开了不少,苏万里给她们重新修葺的那个园子也已完工了大半,起来时,不少丫头婆子跑到后山的园子里晒太阳,卫臻不知耳房里头那人如何了,想要进去瞧上一眼,奈何映虹姐姐一直在屋子里,一直寻不到机会。 想着昨儿个夜里闹出的那一出,卫臻又有些担忧祖母及阮氏,想要过去瞧几眼,却不料映虹一把将她劝住了,道:“娘子发了烧,安心休养才是,方才娘子睡着时老夫人还打发人来瞧了,老夫人嘱咐奴婢们好生照看着娘子,您务必听话,您身子好了老夫人才会安心不是?” 又道:“至于姨娘那头,您就放心吧,中午的时候我让紫屏送了一碗安神汤过去,紫屏说姨娘身子无碍,就是有些挂念娘子,您如今发了烧,让姨娘晓得才叫人操心了。” 卫臻发烧并不是真的发烧,只不过是之前在里头耳房里费了心神费了力气出了一身大汗,这才让双灵误解,这才让满屋子人小题大做了,这会儿人睡饱喝足已经十分精神了,这大好的天气如何在床上躺得住,当即掀开被子道:“大姐姐呢,我去大姐姐那儿瞧瞧,大姐姐昨儿个想来定也吓坏了,我去瞅瞅她。” 这时,双灵端着一杯热茶走了来,伺候卫臻吃了一口,笑着道:“娘子还不知道吧,今儿个咱们府里来了客人,听说是打从京城来的贵客,这不,大娘子、表公子、五公子,满府上下所有的人全都跑去作陪了,从上午一直到眼下大娘子还未曾回玉漱楼了,也不知是怎样尊贵的贵客,竟然陪了一整日。” 卫臻听了不由诧异道:“客人,什么客人,何时来的?” 怪不得这日院子里这样清净,往日里卫岚总会往她这屋子里瞧瞧,又或者苏万里、卫庆二人有事儿没事儿也会过来晃荡两下,这日整个院子空了似的,静悄悄地。 双灵摇了摇头,冲卫臻吐了吐舌头道:“我也不大清楚,娘子问映虹姐姐,映虹姐姐应该晓得。” 话音将落,映虹伸手敲了敲双灵的脑袋,道:“就你话多。” 说罢,见卫臻实在是闲不住了,便所幸命双灵将卫臻的衣裳拿来,她边亲自伺候卫臻穿戴边缓缓道:“是打从京城来的贵客,听说来的是辕文侯家的辕大公子,说是辕大公子前往金陵外祖家拜寿,路经元陵城时恰逢路过卫家,便特来给老夫人,给大老爷大太太问个好。” 说罢,怕卫臻不懂,又细细道:“这辕家大公子的生母与咱们大太太幼时乃手帕之交,辕家大公子与咱们大公子更是莫逆之交,之前大老爷为大公子请的夫子正是辕大公子引荐的,卫辕两家乃世交之家,此番辕公子既来了元陵城,前来卫家拜会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儿。” 说着,又笑了笑,抬眼四下瞧了屋子一眼,压低了声音道:“早两年便听说了卫辕两家走得颇近,甚至有意联姻,彼时侯夫人身子不好,想要将两家的亲事定下,可早两年大娘子年纪委实太小了,大房一房又远在外地,两家还未曾商议个所以然来,侯夫人便匆匆去了,此事便一直拖了下来,如今啊,大娘子年纪渐长,卫辕两家依然如故,大家私底下传言,两家极有可能成了这桩好事儿,这不,辕家来了人,大太太亲自招待的,可见此事不是空穴来风。” 说话间,映虹已经替卫臻将衣裳穿戴好了,想了想,又细细叮嘱道:“娘子如今年纪渐长,府里的事儿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,不过有些事儿心里知晓便是了,千万莫要往外传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