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往上翻涌出难以形容的恶心感,她双手按压了会儿眉心才开口回话:“司机不行,那谁行?坐办公室的褚康?” “不是,我怎么可能让小敏去当后妈?”钟小姑一惊,赶紧解释,“就是小曦他爸有个侄子,今年二十三,也是个大学生,两个孩子肯定有话说。” “那侄子不在京城吧?” “在我们省,二嫂你放心,有我在,不会让小敏受委屈的......” “不可能。”钟母站起身,态度坚决,“我林红娟今儿把话给你放这儿了,小敏就算不嫁人,做一辈子老姑娘,她也必须得在我身边待着,只能认我一个妈!” 苦乐到现在大半辈子,她从没有在闺女面前说过一句小姑子的不好,这已经是很留情面了,现如今又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在自己的底线上蹦跶。 最后钟小姑自己往手指上的划伤处倒了些白酒,又用镜子确认自己的眼睛只有些许发红,才回了院子。 但即使极力掩饰,还是被褚曦一眼瞧了出来:“妈,您怎么了?是不是舅妈说您了?” 钟小姑还没来得及回话,一直靠墙站着的钟文姝先不干了,她往前走了几步,对着褚曦也不客气:“你说话注意点儿啊,我妈好心给你妈处理伤口,到你嘴里还成坏人了是吧?” 许是被钟文姝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褚曦一怔,下意识开口:“我又没说什么...” “这还叫没说什么?张口就给我妈扣了个帽子,要是再说点儿什么,那还不得上天了?” 钟文姝从来都不是宁事息人的性子,先不说本就是褚曦先挑的事儿,就算不是,只要涉及到了妈妈,她一步都不会让。 钟文南虽没开口,但也是皱眉看着褚曦,态度很明显了。 但很显然,褚曦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和人说话都会害羞的小姑娘,她瞧着对面表哥表姐的表情不仅没有回避,开口的话竟然比钟文姝还不客气: “倒点儿白酒需要那么久吗?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我妈眼睛都红了,屋里只有两个人,谁欺负了我妈还用得着我明说吗?” “有你这么个闺女在,谁敢欺负你妈啊,这嘴可了不得,张口就能把人冤枉死,我真该让刁婶子来瞧瞧,见着你她都不会说话了。” “你!” “你什么你,我还没说完呢,褚曦你可不只是嘴巴厉害,做人也挺能,两副面孔呢,对我大姐二姐就是乖巧的好妹妹,对我就是爱搭不理,我说啥了吗,还不是有啥东西都给你捎一份,怎么的,还成我的错了是吧?” 钟文姝的语速快,但也足够让在场的人把她的话听清楚。 大约是其中的哪个字刺激到了褚曦的神经,她不管不顾就要冲着钟文姝开口,旁边的钟小姑见势不好抬手就要阻止。 但已经来不及了,褚曦几乎是用吼出来的,那声音大到足够厨房里的几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 “那是你姐吗?那是我姐!” 褚曦的这句话就是一块巨石砸进很小的水洼里,水洼里的水四下飞溅,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幸免,身上都湿了个透彻。 而那水洼,在巨石落下的那一刻就不复存在了,它被压上了一块不合适的巨石,去不掉还扎手。 或许只有等时间恩赐水滴石穿的能力,才能有复原的那一天。 只是谁也不知道那一天还要等多久,至少现在惨白着脸色的钟母是不知道的。 她几乎是在褚曦话落的那一刻就抬脚走了出来,钟文姝瞧着莫名有种妈妈很害怕的感觉。 来不及细想,褚曦看见现身的钟母像是找到了发泄口,眼瞧着钟文姝,手却指着钟母,开口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: “我说的是不是真的,你不如问问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