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凭着一股脑冲劲儿行动的二傻子,几乎已是一点就着,最受不了别人挑衅。可他如今就差把巴掌甩关玉麟脸上了,他还能正襟危坐,连怒意都没有。 “其实最近我有一件事也是刚知道的。”关玉麟脸上带着几许怪异的神色,轻轻牵起嘴角。“你听说过能令人起死回生之物吗?” “假设,有这样一件宝物。单凭思想或一个念头,就能使人起死回生。你觉得,这是现实中可能存在的东西吗?” “东临有个很古老的典故。据传有一能起死人、肉白骨,令死者复生的宝物。”少年自顾自的讲下去,“有说此物是千年灵参,生长在北国天山,又有说其实是万年仙菇,长在南江秘境。但是真是假谁也没见过。” “你想说什么?突然讲故事拖延时间?姓沉的人已经过来了?”他眯起眼,警惕的环视四周。 “我阿姐就是这样的东西。”周身仿佛结上寒霜的少年盯着他,面无表情的说。 他怔了怔,随机噗呲一声鄙夷笑了出来。 搞了半天,还是落到了封建迷信上。 “哈,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——”他握紧手里的匕首,此时他的夜行衣已经失效,身形完全显现出来。如今没有退路,只能孤注一掷。 “…这种骗鬼的话你留着梦里说吧!”他夺门便逃,总归关玉秀不在这儿,那多说无益。 一个身影迅速欺到他跟前,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,腿部就传来了令人牙酸的骨折声,随之剧痛传来,他大脑一片空白,冷汗随之冒出,几乎疼得要叫出声来,身体失去平衡,猛地一侧身单膝跪倒在地。 关玉麟站在他眼前,居高临下的静静看着他,缓缓收回刚踢中他的脚。 怪物。他疼得视线模糊,冷汗直冒想。 人类不可能有这种速度和力量。 “我从小天生怪力,武学天分更是难逢敌手。”关玉麟弯下身来,一手牵制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屋里拖,姿态轻松的像在散步,而在那绝对力量的压制下他连挣扎都做不到:“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?觉得人根本做不到这样是吧。” “因为我这幅身体根本就不是我原本的。”关玉麟语调冷淡的说,“我是被复活过的死人。” 他觉得关玉麟一定是疯了,要不原本就是个疯子,才会说出这种荒唐的疯话。 “我早在我娘肚子里就死了。生下来就是死胎。于是我爹娘找来了传说中的那物,我不知道他们具体用的是什么方法,总之我又活了过来,与此同时,我阿姐出现了。” “爹娘说她是自那物分化而来的。而那东西被我吸收了,因此我们共享着同一团血肉。” “他们不知随意处置她会有什么影响,加上她脸生和我一样,就当成双胞胎养起来了。就这么养了十几年。” “她是令人起死复生之物,我的肉体可以说是寄生于她给予的血肉之上。我们是共生关系。可以说是因为她一直给予我生机我才能活到现在,换种通俗的说法,我阿姐是我的肉。” “所以她一旦离开我就会死。” 关玉麟说到这里,顿了顿,把蜷缩的像只病猫的他关进了屋子。 “知道了吗,我们才是一家人,骨血相连,性命相关。而你只是个外人。”少年翠色的眼睛中映着火光,眸光闪烁。 “外人是没资格从我身边带走她的。她只能和我在一起。” “一生一世。” 关玉麟眉目冷淡的偏头看了倒在地面上的他一眼,声音平静中酝酿着癫狂。 “你硬要骗她走我就杀了你。”白发少年拔出剑,一字一顿的说。 “哈。”他突然嗤笑了声,恶狠狠的啐道,“要杀就杀,废什么话,扯什么淡。” “既然你扯出这堆封建迷信来骗自己心安理得的把她关在这儿,你又何必跟我解释,反正你已经给自己洗过脑了!” “说到底,”他呲牙一笑,咧出个嘲讽的笑来:“就是你这个恋姐的变态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。” 银光一闪,寒芒乍现,冰冷的剑尖在紧挨着他喉咙前一点处停下了。上面还凝着浓重的杀意。 “来啊,怎么停了,连我腿都打断了还不敢杀了我吗。”他死盯着少年,嘴上嘲讽不停,抬手握住剑刃,任由血从指缝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 “让你姐看看我的死相啊。”他笑的更加肆意,“正好让她看清她亲爱的弟弟是个怎样杀人如麻的疯子。” “尚棠,你回去吧。”关玉麟沉默半晌,还是刷的收了剑:“沉临渊的人已在城门布下天罗地网,就凭你是逃不出去的。” “没找到人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。”他不顾鲜血淋漓的手心,直直的问。 “你没听见我的话吗,阿姐离开我一定会死。你不可能带走她。就算我放你们出去,她也活不下来。” “骗鬼去吧,她人在哪?”他执拗的想撑起身子,却终是有心无力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