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了一声,不太自在:“爸爸知道了,你快去找愈愈吧。” 大有一种赶人的架势。 “如果等我回来了,发现——”嬴子衿随意地扫了一眼厨房,语气还算温和,“您知道该怎么办。” 突然觉得女儿这一次回来似乎变凶了的温风眠:“……” 他半是无奈,半是好笑:“好,爸爸听你的话。” 嬴子衿点点头,这才离开。 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,温风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心情很复杂,眼周又有红色泛上。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,她这一次回来消瘦了不少。 以前家里是穷,但他也不会在吃食上苦了两个孩子。 夭夭回到嬴家之后,到底发生了什么? 嬴家当时不是说,把她接回去过好日子了么? 温风眠皱了皱眉,按着胸口又咳嗽了起来,很是担忧。 —— 嬴子衿找到温听澜的时候,他一个人立在河边,沉默地看着远处的烟花,双眸漆黑漆黑的,波澜静止。 夜幕很沉,凉风阵阵。 河面结着一层薄冰,倒映着圆月。 少年如风,背影挺拔。 白衣黑裤,气质清贵。 正是学校里女生会心动的那种类型。 嬴子衿走上前去,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,递给他:“水蜜桃味的。” 可温听澜没接,连动都没动。 他在笑,笑声很凉很凉:“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,你回来干什么?” 并没有等到回答。 足足等了十分钟之后,少年转头,眉眼寒凉。 可这么近距离一看,他眼神倏地变了。 女孩的身子明显比一年前分别时更单薄了,借着月光,他能看见她手臂上的针孔。 密密麻麻,很多,数不清。 本来并不明显,但因为她的肌肤带着病态的白,反而愈显清晰。 触目惊心。 温听澜的身子僵住了,他怔怔地看着那些针孔,一开口,嗓子是哑的:“姐,你……生病了?” 她一年没回来,原来是因为生病了? 嬴子衿没回答,重新拿出棒棒糖,挑挑眉:“不生气了?” 她这个弟弟因为某件事情,有过很严重的自闭症,十岁以后才有所好转,但也造成了他冷漠内敛的性子。 最初的一段日子,温风眠都没办法接近他。 她杳无音讯的这一年,对他造成的伤害不小。 观海听澜凭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 温听澜,这个名字寄予着温风眠的厚望。 “怎么回事?”温听澜还是没接,他眼眸黑深,“姐,嬴家对你不好?他们做了什么?” “没事,好着呢。”嬴子衿踢了踢地上的石子,淡淡地笑,“你好好学习,别的事情不用管。” 温听澜从小就是天才,但因为体弱,十三岁才开始上学,即便如此,他也连跳数级。 比她还小一岁,今年已经高三了,六月份就要参加高考。 听到这话,温听澜的唇抿紧了,他手臂颤了颤,接过了那根棒棒糖。 撕开糖纸,放入口中,咬碎。 很甜,和以前一样,但他心里莫名的堵。 就算过了这么久,他永远都不会忘记,一年前那些人丑恶的嘴脸。 “什么温子衿?子衿是我们嬴家的女儿,自然也姓嬴,你们可别乱攀关系。” “要是让青致的学生们知道她有一个农民爸爸和弟弟,他们会怎么想她?” “这是十万,忘掉你有一个女儿,她以后也不会见你们,你们只会拖她的后腿明白吗?” 然后,他姐姐果真一年都没有回来过,连电话也没有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