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是我。” 门内因隐隐约约传来了低沉的犬吠声。 里见弥优像是听懂了它的言语,说着“打扰了”,便跪着移动到门边,将门推开。 屋子里一片漆黑,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。 浓浓的狗的味道混杂着血的腥味,还有什么东西剧烈喘气的声音。 阴凉的呼气从她后颈划过,一簇短而蜇人的毛发划过她的脚踝,让她登时手臂浮起鸡皮疙瘩。 ——不可以害怕。 ——也不可以闪躲。 里见弥优在心中默念着,硬着头皮维持跪坐的姿势,垂眼等待着。 她见过这间屋子敞亮的模样。 那还是很小的时候,家中长辈不在,她和堂哥因为好奇,偷偷跑到了这间屋子里来——虽然长辈们总是三令五申,让他们不要进来,但小孩子总归有些逆反心理。 她和堂哥推开这扇门,心中又好奇又害怕。 但结果却让人非常失望。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。 这就是一扇普普通通的屋子,空空荡荡的。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张桌子,桌子上供奉着神龛,桌子下面还有两个木碗。 是很大的两个碗,十分干净,却因为放了很多年,木头看上去稍显陈旧。 堂哥拽着她蹲下身,指着碗说道:“我知道这是什么。” 她好奇问:“什么?” 堂哥左右张望,神神秘秘说道:“这是……狗的碗。” “家里养狗了吗?”里见弥优兴奋道。 每次回到本家,她就能在夜里听到狗叫。但第二天寻找时,却总是铩羽而归。 “不是普通的狗。”堂哥眼中也隐隐有些兴奋。年长一些的他显然知道得更多,“是——” “犬神大人。” 里见弥优感觉黑暗之中的庞然大物稍稍冷静了一些,伸出了自己的手腕。 “您该进食了。” 一声低吠后,一阵刺痛从手腕上传来。 血液流逝的晕眩感不断袭来,但她不能中断。 这是继承犬神的必要仪式。 或许在百年前,先祖们收服这只犬神时,用的是神奇的术法。但在百年后的今天,家族式微,这只被供奉了百年之久的犬神却日益强大。 强大到他们只能用血液契约的羁绊来牵制它。 好在面对它时需要跪坐,缓慢地用跪坐姿势挪动到门外,里见弥优向屋内的守护神告退后,将门阖上,这才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。 她抬起手臂,手腕上没有任何伤口。 要不是无法克服贫血带来的不良反应,她原本是能够不休学的。 她也不想休学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