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一个檀木盒子,从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手写的书,书名?填的是《国?史遗补》,没有?署名?,但是那一笔清隽的字,令人难以释手。 “你想知道的东西,都在上面。”他笑呵呵地对我讲。 我连忙接过书,顺手翻阅起来,果?然,我找到了千辛万苦要寻找的东西。 “贵妃颜氏,鸩杀皇子?”读到这一条目,我睁大了眼睛,“有?什么证据吗?” “证据,你以为没有?证据吗?证据都在太皇太后箱子里封着呢?” 他捋着胡子神?秘兮兮道,“她私以为毁去痕迹,就能掩盖真相了,我偏偏给她留一手。” “原来您就是詹太傅,晚辈无礼冒犯,还?请太傅赎罪。” 他砸着舌头?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 “这后面有?写,臣宴,国?朝讳字宴,又这般风貌的,唯太傅一人尔。” “不错,不错,年轻人有?前途。” “太傅刚才说,证据都在太皇太后那儿,太皇太后为什么要把这些证据藏着不公开呢?” “公开?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,这颜妃虽然狠毒,但他的儿子毕竟是皇孙,太皇太后不会把不利他的事情大白于天下的。何况这件事还?关系到先皇的名?声,纵容妃子鸩杀皇子,那先皇成了什么?” “既然不会被大白于天下,太傅为什么还?要记载下来?” “问得好。既然记了下来,就是想让人知道,本朝不行,那就下一朝,下一朝再不行,那就等?千秋后世,真相总有?浮出水面的那一天。” “太傅秉笔直书的气?概让人敬佩。只是这样一来,那被先皇千刀万剐的上官将军不就永远不能平反了吗?”他莫测地斜了我一眼,我一惊,知道自己?不慎多言了,连忙低头?,等?待他的盘问和申斥。 “你必须明白,颜妃鸩杀皇子是史实,而上官景星射杀皇妃也是史实。至于谁对谁错,这不是史官的责任,史官就是记录真相的一支笔,不会说话。” “奴才明白。”我借故离开后,对这位老者的坦诚十分不解,按说我对他相当于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,他竟将如此隐秘的事情全盘告诉我。后来我以此询问那先前为我引路的宫人,他笑了一下,掩口对我道,“他肯定是喝醉了。” “没有?啊,他说话的时候口齿清晰,一点也不像醉酒的样子。不过,我确实闻到一股酒味。” “那就对了。” “此话怎讲?” “詹太傅年事已高,这里有?些糊涂了。”他指了指脑袋,“平常倒没事,但喝了酒以后,就会莫名?其妙地找人说话。想必前日得了那份尊荣,一高兴,又喝醉了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