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侍女请进房间,她让我在?外?间稍等, 自己绕过屏风往里间去了。不一会儿, 我看?到屏风的薄纱上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。她坐在梳妆台前, 手中似握一把木梳, 轻轻打?理着自己的青丝, 画面上的体态丰腴且慵懒。侍女凑近她悄悄说了几句话,她便从妆台前起?身, 弱柳扶风般绕过屏风,出现在?我面前。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襦裙薄衫,葱藕般的玉臂游弋在?宽大的衣袖里?。那?几无血色的瘦削的美艳脸庞,散发着一股冷玉似的拒人于千里?之外?的气质,颠倒了我此前从屏风上掠得的温软印象。我不由自主敛起?呼吸,看?着她从我身边掠过,留下一脉淡淡的冷香。 她径直走到了窗前,伸手推开两扇镂空的菱花窗,放了一束温暖的阳光进来?。阳光倾斜着照映在?她雪白的脸上,惬意地洒在?她松软的发髻上,让她周身上下有了一丝生气。她的头发乌黑透亮,柔顺地垂在?腰间,仿佛攀援冷香而生的香草。 “请坐。”她似适应了这怡人的阳光温度,转身冷漠地注视着我。我尽力维持着刚来?时的稳重,缓缓走到她旁边的桌前坐下。案上摆着一盘未完的棋局,我目光略一扫过,发现对弈双方?呈基本对峙的局面,白子在?黑子的攻势下略处劣势。她也?敛衣就坐,问我,“有什么事吗?” 我屏了屏呼吸,心中下定了决心,就算夫人知道真?相后伤心欲绝,也?总好过她在?这里?醉生梦死。 “我会再寄信的,直到夫人收到为止。你抢一次成功,我不相信你会次次成功。” “我不明白你在?说什么。” “你是一个聪明人,不会不明白我在?说什么。” 她牵强地笑了笑,有意避开这个话题,指着棋盘,对我道,“与我下盘棋如何?” 我虽久疏战阵,但为了与她奉陪到底,也?要试上一试。手伸向棋盒,落下稳住颓势的一子。她笑了笑,一边欣赏我这一棋,一边命侍女准备茶水,随后目光便被棋盘全部吸引,专心致志应对我接下来?有条不紊的反击。 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,局面仍旧僵持不下,我挺直后背放松身子,抬头看?向她,她仍聚精会神地审视棋盘,睫毛偶尔颤动一下,在?眼睑下扫过一片疏影。诚实的说,我已不止一次惊艳于她出落的美貌,她专注的神态,令我想起?夫人年轻时候的样子。但是夫人的美显然局限于门阀高族的家教,一直是规规矩矩的,多少有些逆来?顺受。而小主人则不然,她像一枝伸向墙外?的紫藤花,安静归安静,却意在?抵抗全世?界的恶意和菲薄。 被她吸引,我先?前积累的不快烟消云散,也?专心致志地投入棋局当中。一切都运行得如此平静和自然。直到侍女把煮好的茶端过来?,摆在?桌上,我直觉和经验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