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,她忙把红到不知何种地步,无法见人的脸颊拱进那人的肩窝。可是现在双方身上都灼热,哪里能降下那里的温度,拖延掩饰中,只把这怀抱拖得冗长而又持久。 “权姐姐,你……”终于,李攸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。 “嗯?”仍未抬起头来,反倒是将额头从贴热的地方往边上挪了挪。 “你的头发……散了!”李攸烨真不想打破现在的气氛,但是后面好像有人来了,而权洛颖现在穿的是男装,让人看见了,再解释又得徒增不少麻烦。 “嗯?哦!”权洛颖只感觉刚平息的热血又一下子灌到头顶,忙从李攸烨身前闪开,别开头去急匆匆地去捋弄自己散落的头发,手忙脚乱,怎么也理弄不好,李攸烨淡笑着,伸出手指,帮她将发髻重新束好:“权姐姐,谢谢你!” 她精致的眼睛分外诚挚,看着自己,权洛颖呆看中几乎入了迷,这时候,后面的人也已经到了,她来不及问她“谢我什么”便止住了话题,迎向他们。是拨云等人,她们也忙完了,俱都筋疲力竭,尤其是杜庞,被几个姑娘招之来招之去,累得弓腰搭背,像头骆驼。见了李攸烨二人,哪里还讲的出话,苦着脸喊了一声“爷,权……公子”就捡了一块山石坐着歇脚,冰儿扶着娘亲紧随其后,只拨云看了她们两个,眼中别有意味。大家都累极了,胡万里临时腾出木屋,将他们等人安置,自己却挪去了兄弟的草棚,李攸烨等人感激不尽。所谓木屋,不过也只是比草棚多了几根柱子而已,众人实在乏了,也不去计较许多,地上铺一团稻草就躺下睡着。 李攸烨躺在破草席上,辗转难眠,她想着自己出来的这大半年,足迹几乎踏遍了半个玉瑞,所感所思却并没与想象中的逍遥快意,反倒是离开皇宫越远,对皇奶奶的想念越是深重,尤其是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,这种感觉便越强烈。和胡万里的一席谈话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弦,玉瑞每天都有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,这个事实,就像一记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。也许是歌功颂德听得太久了,一旦粉饰的太平被打碎,那种没顶而来的挫败感一下子便剥夺了她的心力。 实在睡不着了,李攸烨便起来,小心翼翼开了房门出来。月亮斜落在天角,她看着外面一间间草棚的轮廓,像一座座令人毛骨悚然的坟墓,排满了整座山,似乎这就预示着玉瑞的明天。心里的思潮起起伏伏,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一个人,李攸烨借着月色往山道上走了一段,看着前面有一点火光,她迟疑着凑近,见是一个两米多宽三米多高的山洞,一群人举着火把围在洞口前,似在清点着什么,直到独眼龙从洞中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升斗,吆喝:“怎么搞的,让你小心点,怎么还撒了!”然后几个人手忙脚乱地蹲下拾掇,人群敞开一道口子,李攸烨才看清他们在清点粮食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