宽敞的别墅,产生了令他窒息的空气。 南宫狰毫不犹豫的走出家,任由大门摔出狠狠的声音。 夜色朦胧,路灯微弱。 他顶着一头湿发,穿着单薄的t恤长裤,被凉意浸润得意识清醒。 赵骋怀是不可取代的。 就像虞衡也是他不可取代的父亲。 翻来覆去自我折磨的南宫狰,忍得住踹开卧室门的冲动,但他忍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。 等到人回过神,他已经熟练的走到了叶振南家门口。 这间叶小叔送给侄子的别墅,亮着昏黄的灯光。 可惜那些温柔灯火没能平复他的怒火,反而使他更加委屈。 南宫狰狠狠抬腿揣在门上,发出沉重的声响。 不过一会儿,震惊诧异的叶振南打开房门,慌乱的把人抓进屋。 “小祖宗你又怎么了?”叶振南皱着眉,赶紧忙碌起来,“头发都是湿的,虞叔没给你吹?” 火上浇油算他最行,南宫狰恶狠狠的挥开他扑过来的干毛巾,“叶振南,我生气!” “生气也要把头发擦干啊。” 叶振南太熟悉他的任性,“不要毛巾,我给你吹吹头。” “我不要吹头!”南宫狰顶着一头凌乱湿发,“我要听故事!” 故事…… 叶振南把人往卫生间推,头痛不已。 什么故事啊?怎么最擅长讲故事的虞叔回来了,老大还是要听故事。 一晚上兵荒马乱,睡一觉无事发生。 昨晚还气得徒步走到叶振南家里,要听故事的南宫狰,睁开眼睛就往自家赶。 客厅整洁安静,一切都像他离开时一样。 手机没有未接,更没有听到任何人寻找他的消息,难免有些失望。 然而,失望之后,南宫狰又乖乖走进了厨房,烧起了水。 虞衡以前熬夜再晚,早上都会给他煮面。 步骤简单,烧水、下面、调料,就算是九岁孩子都能学会。 南宫狰二十六了,已经是九岁的无数倍,他站在灶台前等待水沸,丝毫看不出半点异样。 “你昨晚出去了?” 门外传来讨厌的声音,南宫狰不回头也知道是谁。 他不回答,赵骋怀完全不介意。 “我告诉你爸,你应该是去找叶振南了,不用担心。”他悠闲依靠门框,叮嘱道,“这么大的人了,以后出门小声点。” 南宫狰恨不得一锅沸水泼到赵骋怀脸上。 他恶狠狠的看着这家伙,质问道:“那你这么大的人,为什么还要跟我抢爸爸!” 赵骋怀双手环抱,即使银亮的项链顺着脖颈藏进衣领,也会无遮掩的显露出南宫狰不想看到的痕迹。 “因为他不属于你,也不属于我。” 他的语气带着怀念,透过南宫狰看到了一颗幼稚的灵魂。 “是我们离不开他。” 整整十七年时间,赵骋怀证明了自己的离不开,也见证了南宫狰的无法离开。 他们都在不断的寻找虞衡的影子,哪怕静谧安详的病床上,躺着容貌熟悉的男人,他们也不会承认:虞衡再也醒不过来。 南宫狰回忆起了虞衡转变时的那次摔跤。 赵骋怀回忆起了虞衡所说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。 他们仿佛一直在赌虚无缥缈的希望,直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真正消失,希望才渐渐绽放出他们渴求的亮光。 “我们可以做友好的一家三口。” 赵骋怀的威胁,永远带着建议的口吻,“你也是我的儿子,我不会想看到你因为违反法律,被警察抓走,惹你爸伤心。” 南宫狰眉目紧皱。 赵骋怀无数次用这句话威胁他,也无数次的成功。 他甚至隐约觉得,自己再在爸爸面前拆赵骋怀的台,赵骋怀就要带着爸爸永远离开他。 危机意识极强的南宫狰,难得没有反驳。 赵骋怀挑眉瞥了一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