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样子,这家伙被心印搞得一团糟的身体好了很多,至少看起来像个健康的人类。不过听秦凯说,吴格予的状况却不怎么样,可能要步吴家人的老路,没几天活头了。 吴弥尔哼了声,坐到沈吉身边:“你来这干什么?缅怀过去啊?” 说也奇怪,心印消失后,那些剑拔弩张的关系变得毫无意义,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也便自然而然变了味道。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,纷争本来就和他俩没有关系,他们都曾是受害者。 沈吉抢回酒壶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闷闷地喝着不讲话。 “你现在……就每天这么混着吗?”吴弥尔眉头紧簇地打量沈吉,“日子还长着呢,总不能老这样啊。”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很正常,被他讲却古怪的很。 沈吉有点微醺,眯着眼睛嗤笑了声,眼神却是冰冰凉凉的:“不然呢?我该有什么宏图大志,你帮我规划一下?” 吴弥尔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出口嘲讽:“以前我怎么没觉得,你是那种为了个男人就是去自我的人,恋爱脑有什么意义?” “男人?”沈吉小声嘟囔了句,“江之野不是人。” 酒意带来的绯红让他白皙的面颊有了几分血色,明明该是憨醉的神态,表情却清醒到令观者揪心。 吴弥尔想不明白:“至于那么爱他吗?其实你们也没认识多久啊。” “爱……吗……”沈吉说不出什么浪漫笃定的话,最后只回答,“你不懂。你找我到底干吗?” 吴弥尔呵了声:“不干吗,只是听说你来日本了,多少想见一面。其实我还挺关心你过得怎么样的。” 沈吉不禁笑起来:“馆长以前跟我说,你喜欢我,真的吗?” 吴弥尔无语地看他半晌:“我羡慕过你……但那已经过去了。现在我有点可怜你,可惜我也没办法让你好起来。” “怎么才叫好起来呢?我不知道。”沈吉喃喃自语,“怎样才算是好好生活呢,我也不知道。” 吴弥尔拿过酒壶,给自己也倒了一杯。 沈吉盯着空气说:“现在我猜着,江之野离开之前,已经知道是这种结果了,所以他才给我留了房子和钱,那是他所能理解的,一个人类安稳度日所需要的东西……可是,我宁愿没钱,什么都没有,还在勤勤恳恳地打工,还住在我的小卧室里,每天吃外婆做的饭,我想让一切恢复当初……” 吴弥尔并没有撒谎,他望着沈吉的眼神里,最深重的东西就是同情。 沈吉苦涩地嗤笑:“可惜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,我只能接受现实。” 其实来之前,吴弥尔准备了很多话来劝他,可现在却完全不想多说了,他举起杯子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