懂得什么绘画?更何况《妙染》是白无痕为南梁百姓所作,倘若真落在北齐的手里,那不是一场笑话吗?” 宣纹平静得过分:“你讲话很不准确,先把‘倘若’二字去掉,现在《妙染》已经到了我的手里,你不愿意画,总有别人愿意画,不是吗?不过我也明白,你们画家呀,喜欢抱有不切实际的妄想,那我不如便先让你看清现实,明白明白自己的处境吧。” 这般说完,她便看向旁边的黑衣人:“准备好了吗?” 此刻头目颔首:“只等待您的命令。” 宣纹微笑:“那好,把他们一起带出去瞧瞧。” 在整个谈话的过程中,江之野始终在不断地尝试动用自己的能力,但他依然没有办法在不破坏心印的前提上去改变副本分毫,这点无可挣扎了。 若使用蛮力未必不行,但到时候……这副本四分五裂,那心印恐怕也将不保。毁掉心印,隐藏在心印背后的秘密,岂不是同样再也无法得知了吗? 于这种矛盾的心情里,馆长也被架出了房间。 昏过去的沈吉同样未能幸免,他直接被两个黑衣人大力拎着,因身体生疼而不得不痛苦地睁开了眼睛,却完全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。 江之野忍不住小声安慰:“别怕。” 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的确对沈吉很具魔力,少年虽已眼角泛红,却仍旧努力地摇了摇昏沉的头,怔愣地望向院子中极为壮观又极为恐怖的场面。 那些三青斋的画师、画童、仆人和侍卫竟然通通被捆绑到此处,塞住嘴巴、口不能言,还有大量画作和画具也全被丢在周围,如同垃圾般没受到半点珍视。 任何人见到这副场面,都会泛起不祥的预感。沈吉惊讶挣扎开刺客的双手,看向宣纹,压着声音追问:“你到底要怎样?很多人都是无辜的。” 宣纹笑了下:“呀,阿吉,你醒了,我还遗憾这么重要的场面你看不到了呢。” 话毕她便冷下声音:“全部杀光,一起烧干净,什么痕迹都不要留下!” 这句话说得轻轻松松,仿佛在谈论晚饭菜品一般,轻飘飘地就落了地。在场者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去做出任何反应,早有准备的黑衣刺客放出乱箭,无情地将那些根本无力反抗的人们当成了靶子。 一时间如仙宫般梦幻的院落里只剩下凄凉的惨叫和惊恐的怒吼,除了沈吉三人之外,其他在场者仿佛在屠猪杀狗般,没有任何仁慈和愧疚。 未过多久,刺客们就已把在场的活人通通射杀了个干净,而后拎来大桶油脂,在周围泼了一圈,将火把丢入其中。那赤红的烈焰似是地狱钻出的鬼火,卷着一幅又一幅的画作,吞没了所有尸体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