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雪萍一愣,目光随即变得冷酷。 这人果然是不太聪明,一点就着。沈吉生怕她忽然把许世昌给解决了,忙提醒:“别冲动,他可是是白无痕唯一的朋友,有什么问题好好说。” 王雪萍的神色疑神疑鬼,全没在乎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,又用力绑起了不知能不能用的木筏。 * 就在沈吉旁敲侧击时,江之野也没闲着。 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,他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惨淡,反倒冲淡了过于疏离的俊美,显出几分脆弱。 江之野忽然问说:“当初怎么会创作《妙染》呢?” 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,抱着画的许世昌竟然立刻回答了出来:“其实这幅画不叫《妙染》,叫《江山》,后来说皇帝要来看,洞主怕惹事,才给改了名字。” 江之野听得若有所思:“江山这个词很妙……所以一开始要画的便是极乐世界与人间地狱的对照?” 许世昌一会儿一个人格,当真很难揣摩,江之野本也不确定此刻的他到底是谁,但许世昌的态度暴露了一切,他说:“我们最开始的确是这么设想的,但后来他变了主意,方才搁置了完稿。” 江之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:“画你也参与创作了吗?所以最后白无痕胆怯了,是吗?” 没想到许世昌瞬间变脸,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话:“不,无痕到死都要把《妙染》画完,他是为了《妙染》才死的,他是个英雄!是个天才!” 这个家伙,终于露出些狐狸尾巴了。 江之野顿时一副半笑不笑的表情,没再多说什么。 沈吉听不清馆长和许世昌在聊的话题,他本满心思考着如何破解现在的僵局,恍惚间,身体却逐渐发冷又发热,那股熟悉的焦灼感很快爬满五脏六腑,激起细密的痛苦,体感实在熟悉极了。 王雪萍察觉到了沈吉的不对劲,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 沈吉扶着木板摇了摇头,脸却涨红得厉害。 王雪萍立刻严厉指出:“你药瘾犯了。” 虽然被削弱了能力,但江之野的耳朵总是好使的,他立刻回过头来观察,而后起身走到沈吉身边,认真说道:“不准再吃那药,你可以忍过去的。” 现在他十根手指全都断了,即便想拥抱住沈吉,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 沈吉慢慢蜷缩在地上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只拼命拽着馆长的长袍,靠意志力闷声点头。 王雪萍一心想把木筏做好,赶紧逃离这荒岛,提出建议说:“这么关键的时候,不如再让他吃一次药,不然一会儿动都动不了,岂不是……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