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席残酷的话讲完,窗外竟又象起轰然雷鸣,停了两天的雨水,转瞬便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。 沈妈妈抬手狼狈地抹了下眼睛:“死心吧,娘只是个制药人,引路使是谁,大巫贤不会直接告诉我的。总归……一定不能是你,娘不准!” 难道不是通过米粉下药?沈吉将信将疑。 氛围紧绷之际,白猫忽冒着雨水狼狈地窜了进来,它搞得全身湿漉漉,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 沈妈妈忙放下油灯,拿了帕子给它擦身子。 “你老了,身子骨不如当年,别再折腾了。” 这话不知道说猫还是说她自己。 白猫被她擦的毛蓬蓬乱,却没有任何反抗,沈妈妈拿着帕子起身,对着沈吉深深滴叹了口气,颤声道:“阿吉,适可而止,当真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。” * 还以为这次能探听到大黑天愚弄民众的方法,或是提前弄明白引路使的身份,结果除了逼母亲承认罪恶之外,根本一无所获。 深更半夜,沈吉呆望着天花板,满心失望。 * 与此同时,奢靡古老的骆家神堂内鸦雀无声。 骆离站在屋子中央轻轻舞动,那是巫贤与大黑天通灵时的祭舞。他精致的脸庞被头饰垂下的珠玉所遮挡,眉目在若隐若现间显得变幻莫测,加之动作轻柔而诡异,的确很有迷惑性。 周围木架上的骷髅,全在用黑洞洞的瞳窝悄然打量。就好像世间真存在什么神祇似的,将骆离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。 大巫贤始终冷着脸站在旁边观察,直至确认孙子没有做错半分,才勉强缓和了表情。她嘱咐说:“下次挑选引路使的祭礼,也是你继承巫贤身份的大日子,千万不能发生任何差池。” 骆离感受到了角色灵魂深处所泛起的不屑,脱口而出:“如果我搞错仪式,就不能继承了吗?他们又敢多说什么呢?” 这少年父母早亡,心性本就偏激,奶奶的光环更是助长了那骄纵叛逆的性格。 时到如今,骆离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半分敬畏,是一个随时会跳脱正轨的不安存在。 大巫贤显然已经习惯了孙子的态度,她连缓冲都没有,直接一拐杖狠敲到他的背上。 体罚在这个家庭已然司空见惯,那青肿未消之处传来鲜明的疼痛,着实难忍,但骆离却半点不服气,甚至还不服气地哼了声。 毕竟这点苦之于他在现实世界中所承受的一切,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。 “你可以不听我的话,到时候等我死了,看看谁还会管你。”大巫贤恶狠狠地诅咒,“你若不争气、失了势,哪怕跪死在大黑天面前,它也不会再多瞧你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