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锦书站在一众禁卫军之前, 纤手轻攥衣袖,看着戾气横生的谢明鄞。 高袭口含血迹, 撑着身体的双手微微发抖, 心怀憎恶, “谢明鄞你别猖狂,清丰镇里外皆是我麾下精兵, 很快便......” 话语还没说完,谢明鄞的枪柄再次砸在高袭的脸上, 他顿时就被打翻于地,疼痛不止。 谢明鄞冷言:“招兵谋反,大逆不道,本王大可就地处决你。” 言罢, 长.枪倒转, 枪刃直指高袭的脖颈, 他此刻已是血迹斑斑,狼狈至极地仰躺在地上。 高袭心惊胆战,仓惶道:“你以为我死后,就能结束南境反逆?真正谋逆的可不止我一人!” 话语落下,谢明鄞将枪刃狠狠插入他脖颈左侧的土壤里,刃锋格外狠厉。 高袭惊得身形一抖,只听谢明鄞冷哧一声,下令禁卫军将他捆绑起来,随之押了下去。 想必清丰镇已然看到高袭的信号,严阵防守起来,此处不可多做停留。 谢明鄞收起长.枪,收敛心神,侧首看向衣着凌乱的沐锦书。 他眉宇间沉凝,提步走来,银色长.枪转而插入身侧的地面中,随后一把拉住她的手往怀中带。 沐锦书的额头抵到他的肩膀,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,虽然会有些鲁莽,但他熟悉气息使得人心间泛酸。 她声线微哑道:“二哥...你要再来晚一点,书儿就保不住了...” 谢明鄞眸色放柔,宽大的手掌轻扶她的腰肢,低声抚慰道:“对不起。” 方才高袭掐她的腰,他心里便憋着一股戾气,平日他都不舍得使力对她,那狗贼怎么敢的。 谢明鄞手掌覆上她的颈后,指腹一如往常那般轻揉着,关心道:“那狗贼可有伤到你?” 沐锦书委屈地瘪嘴,紧绷了几日的神经总算舒展下来,伸手抱住他的劲腰。 “我好不容易从里头逃出来,那高袭不是人,暗中跟随,欲在外弄死书儿和孩子,好在没被他下重手。” 谢明鄞眉目沉了沉,他出现在这里,便是为了夜袭清丰镇将她找到。 前日那场岩石滑坡,已让禁卫军大有损伤,只是他放心不下她,不敢多做休整。 想此,谢明鄞侧首冷瞥不远处被押在地面上的高袭,沉声道:“乱臣贼子,天地不容,他活不了多久。” 沐锦书轻轻拉开距离,抹了抹眼角的水气,思索道:“他们今晚在筹划撤离清丰镇,想来已是做好准备了。” 话语刚落下,禁卫军的侦查兵便从远处疾步赶来,停在谢明鄞身侧,将二人的对话打断。 “报,清丰镇的骑兵正往此方向赶来。” 谢明鄞眉目沉着,二人显然没有时间相互解释,先将人带走,他隐约觉得清丰镇内有个厉害交涉。 二话不说,谢明鄞将沐锦书抱上马匹同坐,率一众禁卫军潜着草木,前往山侧方向回避。 原处留下几个叛军的尸首,队伍渐渐远离林木,夜幕已临,视线灰暗。 马匹上,沐锦书身子娇小,掩在谢明鄞的臂弯里,还不忘瓮声瓮气控诉这几日来的可怜。 谢明鄞单手持着马缰,俯首靠在她耳边,温和地安抚她,他略微沉顿片刻,转而又沉声道:“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,今晚恐是凶多吉少。” 禁卫军人马有所伤亡,只怕清丰镇中还掩藏着实力,他已飞鸽传书召集援军,恐要明日一早才到。 沐锦书收敛了眼中的撒娇,暗思须臾,纤手握上谢明鄞持马缰的手,轻语道:“清丰镇里的那人...不一般......” 谢明鄞道:“是何人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