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更是随祖父学习,对于老人的病逝,他应是最为难过的。 见谢明鄞越发低沉的眉目,沐锦书伸手握住他的手,他转眸与她相视,眼中的阴沉缓缓散了些。 待车辇在步寿宫前停下,阙门上已挂上白灯笼,整个寝宫透着一股萧瑟气息。 正堂之外,数名太医跪地,里头摆放着一副玄金棺材,众皇室亲族皆披麻戴孝地候在一旁。 见到此,沐锦书心中的刺痛感越发深重,皇祖父自来维护她,回想种种,眼眶泛红。 似乎谁也没想到,太上皇的离世来得这么快,明明前几日,老人都还在观花赏月。 ...... 太上皇薨逝,消息传出,满朝文武素服举哀,辍朝七日,即为国丧,烟花柳巷之地不可营业。 步寿宫内白帐花圈,祭祀的道人正在诵念祭奠,铃声点点,纸钱燃了一层层。 沐锦书身着白衣与皇后娘娘同跪一处,眼眶微红,是哭过不久。 不远处的谢明鄞同太子正在行跪拜礼,皇子皇孙,包括皇帝将要守孝七日,之后还需将太上皇安顿入皇陵。 唯有太子妃怀有身孕,不可出现在祭奠中。 太上皇的离世对于沐锦书来说是突然的,咽息前祖父也未留遗言,走得坦荡,不留眷恋,明明再到下个月,便是七十大寿了。 沐锦书甚至怀疑恐怕没那么简单,但太医诊断的确是因病而去。 婢女太监当晚严候殿门,步寿宫上下已派人上下搜罗过,并无蹊跷的地方。 谢明鄞变得沉默许多,总是望着太上皇的棺盖出神,这种一声不吭的哀伤是最让人担忧的。 待到道人停下诵念,不知为何,一拢素白服的皇帝入了内殿中,片刻之后,太子和楚王也被召进去。 沐锦书望着楚王的身影,烧纸钱的烟雾不慎熏到眼睛,她低首轻揉,熏得眼眶火辣辣的。 皇后见此,唤人拿来些清水给她净了净眼睛,才有所好转。 这雨也一连落了几日,屋檐流水,潮湿泥泞的,使人沉闷得难受。 待到宫中守灵结束,二人得以回府休整时,已是夜幕寂静。 灯火通明的卧房中,沐锦书接过谢明鄞换下的素袍,他瞧她红通通的眼睛,询问怎么回事。 沐锦书踌躇片刻,启口道:“这几日兄长悲痛难解,什么也不说,我有些放心不下,出神间便被烟熏了眼。” 谢明鄞凝着她俏丽的面容,最后长叹一息,抬手轻揉她的眼,低声回道:“生老病死,人之常情,我自当做过坦然面对祖父辞世的准备,只是总觉得有蹊跷的地方。” 他指上行径温柔,使得她眼眸舒适不少。 沐锦书闭着眼眸,听他的话语,转念说道:“我也觉得,分明此前太医亦请过脉,只道以太上皇的身体不出意外还能再撑几年。” 谢明鄞耐心道:“步寿宫上下都查过了,没有差错,当晚落雨转寒,太上皇咳嗽不止,喝过一碗汤药,待到卯时人已去了。” 言此,谢明鄞顿了顿,继续道:“翻过那晚汤药的药盅残渣,皆是些正常用药,并不会伤己性命。” 沐锦书微微抿唇,总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,只是这里面的猫腻看不出来。 谢明鄞轻抚着她的眼眸,眸色晦暗不明,掠过一抹深不可测,“皇祖父驾薨,皇陵即开。” “他曾同我说过,皇陵里有一幅山河图,里面藏着前朝金藏,不过无人可解,这画便无用了。” ?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