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皇兄近在咫尺的隽颜, 他双眸正歇阖着,养神浅睡。 她忍不住轻轻动脚, 却蹭到他的小腿。 谢明鄞没睁开双眼, 轻抚她的长发, 似有叹一息,慵懒且柔和地道:“乖。” 他嗓音深沉, 透着惺忪的低哑。 这样的话还是很中听的,沐锦书浅浅一笑, 不再打扰他休息。 二人身下陈铺着柔软的绒垫,炭火葳蕤,烧得暖和,屏风隔挡着清风, 倒也感觉不到冷。 沐锦书依偎着谢明鄞, 渐渐的便困乏起来, 这个除夕夜成了哥哥的抱枕,她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。 深夜寒凉,沐锦书不知何时被抱上床榻,只记得迷迷糊糊勾着皇兄的肩膀,睡得香甜。 ... 待到清晨时分,繁闹已去,皇城满地的爆竹碎片,三两宫人清理街道。 延晖宫雅间内,榻幔正垂落着,暖炉里原本已微弱的炭火,已换上新炭,重新暖热起来。 沐锦书渐渐转醒,不禁轻揉眼眸,房内宁静,只有些许书页翻动的声音。 她撑起身子,将榻幔掀起,只见谢明鄞坐在梨花椅上,玄色华袍扣得一丝不苟,修长的手间端着一本书籍。 侧边的檀桌上是清甜的蒸梨汤,冒着热气,他似乎只尝了几口。 听见床榻处的动静,他侧首过来,与她对视,神色自若:“醒了?” 沐锦书静思须臾,想着昨儿的事,她没有回琼思斋,而是留在这里一整夜。 经夜里的休息,谢明鄞神采奕然,惬意自得,眉宇间已不见昨晚的疲乏。 沐锦书从榻间下来,里衣素薄,却将身姿勾勒得越发玲珑有致,她未添衣裳,便疾步向他走来。 谢明鄞则忙把书籍放下,随之将扑过来的她揽住,淡淡道:“先将衣裳穿好。” 虽屋中有炭火,但到底还是寒凉的,需多添衣裳。 沐锦书望着他微顿,不知想了什么,娇气道:“皇兄帮书儿穿。” 谢明鄞停顿须臾,指腹揉了揉她的脸颊,温和地回一声好,随之拉着人行到屏风旁。 沐锦书昨日不知怎么睡着的,更衣入榻时也是迷糊地听皇兄的话。 谢明鄞将衣衫取下,年少时他常会有为她穿衣的时候,因为衣物繁杂,很多时候她都不会。 除了这两年,这两年皇兄不在身边,沐锦书不喜侍女帮忙,便自己学会不少。 谢明鄞有条不紊地将衣裳处的盘扣系上,语态平和地开口:“方才母后命人来问你。” 沐锦书眸中掠过一惊,母后知道她在延晖宫和皇兄在一起。 她轻声问:“说了什么。” 谢明鄞修长的手指系到她柔软胸脯处的盘扣,行径轻柔且自然。 他语气淡然得这就像一件常事,“我道等你用完早膳便回去。” 沐锦书微微抿唇,母后近来不允他们见面,此下什么都没教训吗。 她轻轻低眸,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,指尖抚过衣襟起伏的地方,沐锦书不禁有些脸热。 谢明鄞的手仅是不着痕迹地掠过,深眸轻瞥沐锦书的娇颜,薄唇扬起淡弧:“书儿长大了。” 简单的一句陈述句,小妹自幼同他青梅竹马,如今年至双九,如花似玉,的确是长大了。 沐锦书杏眸微动,望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