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知她这个公主可能要到头了,皇室可以容忍公主任性,但不会容忍赐封的公主放肆,坏了皇室名声。 皇后娘娘严令凤仪宫不可传出此事,是为了教女有方的颜面,还是说对她还有心软的成分。 沐锦书跪在地上,越想便越害怕,眼眶盈睫,泪珠扑簌簌地落下。 直到身后传来急匆匆的步伐声,沐锦书侧首望去,只见殿门外庭院中谢明鄞赫然出现。 他面色肃穆,一袭墨蓝华袍,外披大氅,有些许的凌乱,像是刚下马车未有整理,也像是走得太急。 沐锦书心尖颤抖,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间掉落,纤手下意识紧攥着裙摆。 谢明鄞大步上前,见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,深邃的眼眸里浮起一抹心疼。 他剑眉紧蹙,伸手便要将沐锦书从地上扶起来,她则将他的手推开,默不作声。 皇后娘娘若不发话,沐锦书又怎敢起来。 谢明鄞立回身形,看向帷帘里的暖殿,皇后正在殿中。 他将身披的紫貂大氅脱下,披在沐锦书的肩头,随后提步走入,掀起帷帘。 皇后自然是听着他来了,但仍旧阖眸轻歇,美貌未老的面容上隐隐透过薄怒。 谢明鄞掀起衣摆,暮然跪下,仰首看着母亲:“这一切同昭宁无关,事情是我做的,皆是儿臣横行霸道占了昭宁的身子,母亲要罚,就罚儿臣一人便是。” 言罢,他俯身磕首,仪态诚恳。 魏皇后单手撑着额角,眼睫微掀,瞧着底下的人,身形高大劲瘦,透着青年的硬朗,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。 皇后重重将手放下,发出啪的一声,手上翠玉扳指生生拍出裂痕。 底下的青年俯着首,处事不惊。 见到他来,是没有半分意外。 皇后思索万千,嫌疑最大的也就是这个老二了,原本以为他仅是心仪昭宁,竟没想到还动手了。 少年时,亦是在这间暖殿内,同她否认对昭宁有心思,到底是长大了,学会拱白菜了。 皇后抑着薄怒,缓缓道:“当年你是怎么同本宫说的。” 谢明鄞喉间微动,立回上半身,开口道:“儿臣说只当昭宁是妹妹,别无男女之情。” 那是他不过才十七岁,不谙情.事,母亲见他与昭宁越发亲密,特召来跟前盘问,那时他的确没有那些心思。 皇后坐起身来,恼道:“你若那时坦白,本宫兴许没这么动怒,昭宁尚未出嫁,你怎能动她身子!” “我......” 谢明鄞抬眸看她,又将话咽下去,事情是他做的,自是没什么好反驳。 他也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占有昭宁,只是清醒时分,事情已经发生了。 “还请母亲责罚,皆与昭宁无关,母亲便让她站起来吧。” 谢明鄞神色沉凝,他是母后的亲儿子,自然也怕母后不护昭宁,更不想让她被扣上无端的骂名。 “儿臣对昭宁是一心一意的,儿臣意向您求她,儿臣非她不娶。” 帷帘之外,沐锦书怔怔地看着里头那人的身影,肩披的大氅上还有二皇兄残留下的淡淡幽香。 她抬手轻轻擦泪,若不是她在皇兄高烧时,定要守在榻旁看候皇兄,或许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。 暖阁里焚香徐徐,气氛凝重。 魏皇后微靠座背,将情绪缓缓压下,瞧着谢明鄞,方才昭宁也是闭口不将他给供出来。 这两人是相互有情意的,若非不是如此,她恐怕还看不出来。 皇后甚感无可奈何,她从来不是那种不开明的,不然为昭宁挑选驸马,也不会次次过问她的心意了。 她轻叹一口气:“这是何时的事。” 谢明鄞眉目深蹙,沉静须臾,说:“两年前。” 听言,魏皇后一顿,随之怒色蹭蹭上涨,两年前就是在去北疆之前...... 皇后腾地起身,怒极之下,拿起茶杯便掷了出去,登时重重地砸在谢明鄞的肩膀上。 他身形微晃,杯落地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 一直跪在外头的沐锦书听见这突来的声响,吓得她缩了缩身子。 随之便是皇后娘娘的训斥声,里头的动静颇大。 沐锦书心头紧张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双腿已跪得发麻,芙岚上面来搀扶她。 沐锦书想入暖殿里去为二皇兄说话,候在门口的夏荷却将她拦住。 夏荷淡淡道:“皇后娘娘是在为公主出头,公主殿下还是在外头听着吧。” 沐锦书掩唇轻咳两声,随之怔松望着夏荷的神色,是不太懂她的意思。 作者有话说: 没有整个后宫都知道啦,是皇后先让夏荷去看,然后再自己确认的,她只是怀疑,若是昭宁守宫砂还在,不就伤感情了吗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