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站在底下眼巴巴地看着。 也难怪沐锦书受宠,后宫皇子中就她这么一位公主,沐家同太上皇交情又不浅。 待到讲完,便已是晚膳之时,行宫的奴才早早将晚宴备好。 皇祖父是个喜酒之人,于是晚膳上众人皆有饮酒,是一些清口的果酒,不易醉的。 这晚膳因此吃了许久,对皇祖父的这个酒,沐锦书很喜爱喝,早年听他说过,是太后教酿制的,只不过如今已不在人世了。 沐锦书杯中空了酒,欲取壶自斟时,却给身旁的那个人拿了去,她手顿在半空。 谢明鄞提着酒壶,侧眸看向她,今日一下午二人都没怎么说过话。 二人相视片刻,沐锦书的面颊有淡淡的酒晕,轻蹙柳眉,不太高兴,这酒不会醉人,她只是看起来微醺。 谢明鄞拿起她的酒杯,将其斟满,然后递给她,“呐。” 沐锦书眨了眨眼,似乎有些犹豫,但还是伸手去接,捏上酒杯,却刚好触摸到他的手指。 二哥的手指是暖暖的,修长分明,这简单的触碰却让她指尖一酥,没能拈稳杯子,里头的酒洒几滴在指间。 谢明鄞本想帮她,沐锦书却将酒杯收了回去,不再去看他。 她将清甜可口的果酒喝掉,不经意地轻舐指尖的酒珠,舌尖粉润润的。 谢明鄞微愣,宴上还有他人,他不得不转移目光,放下酒壶,扶额的手覆了眼。 书儿还是和以前一样,总会有些不自觉的小动作撩拨他,而他也和以前一样,要装作熟视无睹。 好像要假装不喜欢很难吧,尤其是在书儿面前,这个以前从来都不会提防他的妹妹。 他的确很疼妹妹,她也喜爱同他在一起,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情愫就变了。 她越是亲近他,他便越是需要假装得像个正人君子,甚至有时还会为她梳发,画眉。 还想着再等妹妹两年,和父亲提亲事,可他的伪装还是露了馅。 两年前的事是他不好,病得糊涂,错把现实当作梦境,做了不该做的事。 直到醒来才知大事不好,可她没给他见面的机会,甚至拒绝交流,就这样被妹妹讨厌了。 如今是不用忧心如何应对妹妹喜欢拥抱的举动,她不怎么愿理他了。 谢明鄞斟了杯酒,沐锦书看过来时,他已不再关注她。 天色已不早,旁的奴才点上了庭灯,清风朗月,虫鸣声声。 坐于上位皇祖父开口要将太子留下来,是有他事单独交谈,桌上酒水已尽,便放另二人回城。 ...... 夏夜月明,回去的官道上飘荡着点点萤火虫,宁静唯美。 沐锦书喝了点酒,本是有些困倦的,但现在不了,因为二哥上了她的马车。 出林园时,马厩的小厮过来说楚王府的马匹吃错了东西,是跑不得了,于是谢明鄞与她同乘马车回城。 沐锦书端正地靠着白日里她趴着小憩的软枕,清冷的神色里藏着一抹紧张。 车厢里有一盏油灯,固置在车壁旁,虽然微弱,但不至于昏暗。 坐在车窗处的谢明鄞半靠着壁,双眸轻阖,鼻梁高挺,侧面的光映照在他面容上,显得尤为深邃。 从上马车到现在,没怎么说过话,似乎是不想使她过于在意他的存在,也似乎像是喝醉了。 方才晚膳时,谢明鄞和太子喝的是清酒,比果酒要烈得多,所以他拿她的酒壶时,沐锦书有些不高兴。 如果谢明鄞真是睡过去了,沐锦书会自在很多,可他没有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