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竹篓内,悠闲惬意。 水上的清莲不染纤尘,亭亭玉立,她的乖女儿自应也是如此,清雅脱俗。 魏皇后道:“平津侯长子亦是不错的,改日你瞧瞧,多处处,若是能中意,再定下此事也不迟。” 话语虽说得温和可亲,却带着一抹不可忤逆的强硬。 沐锦书听言,心间微微起波澜,只能瞧着笔下的画卷不作言语,殊不知这花早就被人摘过。 不久后艳阳的天忽变得阴沉起来,这夏日暴雨总是来得急,池中的宫人赶忙将舟划往岸边。 转眼雨就淅淅沥沥的落下来,消了炎热的暑气,也扰了清净。 见这雨颇有下大的趋势,魏皇后起了身,走到桌案旁,瞧了瞧还差添几笔修饰的莲花。 沐锦书素来善画,时常提笔便能独自坐上一整天,笔下出的水墨丹青,虽笔法尚在稚嫩,但不少名士大家皆有赞赏过。 皇后收回目光,温和道:“拿回去画吧,本宫不急于这一时。” 沐锦书停下手中笔,应了一声是,便叫亭旁的婢女将画卷笔砚收起,细细吩咐,只怕弄乱纸面。 天色阴沉可怕,雨水间雷声阵阵。 皇后乘上轿辇,摆驾回宫,她不禁道一句,“夏雨总是这般吵吵闹闹的,幼时你胆子小,最怕雷声,每每都要你二哥陪着,而今长大了,便是不怕了。” 沐锦书站在辇旁,面色清冷,淡淡回应一声嗯,藏在袖中的纤手紧紧攥着,指尖泛白。 **** 虽乘着轿辇,但夏雨滂沱,路上未备着伞,回到琼思斋,沐锦书的衣裙都被浸湿不少,浑身带着潮气。 从兰亭带回来的画卷笔墨皆命奴才妥善放好,侍女芙岚忙端着热茶上来交给沐锦书,嘴里自责着,“近来天气怪得很,阴晴不定,雨说下就下,奴婢应该让人备着油纸伞的。” “无碍。”沐锦书接过芙岚的茶水,神情平静地轻饮。 午时炎炎烈日,出了不少汗,这时又被雨浇湿,浑身发凉。 沐锦书又道:“去备好热水,我要沐浴更衣。” “奴婢这就去。”芙岚福身,便忙着下去置备。 沐锦书则回到桌前,将茶杯放下,脱下微潮的外衫挂在屏风旁。 不久之后,屏风后便备置来温热的浴水,屋外的雨声逐渐停下,来得也快去得也快,只是天仍旧阴沉,时候不早了。 侍女将巾帕和花皂备在浴桶旁后,便退在屏风后候着,只听里头的细细水声。 沐锦书背靠着木桶边缘,沾水的纤手揉着太阳穴,柔顺的长发被一只雕琢精致的木簪挽起,露出白皙玉洁的肩颈。 她清雅脱俗的面容下却生得一副千娇百媚的身子,温热的浴水掩着盈盈丰满,寻常女子难敌。 沐锦书轻阖着眼眸,头首有些昏沉,义娘为她亲事心忧的话不是第一次说了,只是这次说得更为直白了。 她微微停顿,莹润的唇瓣抿了抿,将揉着太阳穴的右手放下,浸入水中。 柔白的手臂上有一颗殷红色的守宫砂,沐锦书凝视片刻,指腹轻轻一抹,那点殷红竟被抹得一干二净,哪有什么守宫砂。 脑海里掠过那人的容颜,沐锦书心绪难平,便用清水浇了把面容,水珠顺着精致的下巴滴落下来。 ...... 沐浴之后,沐锦书换了身清爽单薄的衣衫,不知是有些着凉还是累着,用过晚膳便卧床歇息下了。 这天色昏暗下来后,琼思斋各处屋檐皆挂上了灯笼,照明走廊。 屋里闷热,窗牖半敞着,晚风习习,吹动轻纱般的床幔。 沐锦书睡得不安稳,面容微微泛红,似有些发烧,侍女见此,忙下去熬制汤药。 迷迷糊糊地喝了药,沐锦书便又卧着榻入眠,窗外是清脆的虫鸣声,一直未停。 侍女守在床幔旁,屋内灯火摇曳,直到夜半才熄灭,似乎逐渐趋于平静。 昏暗里,沐锦书分外昏沉,柳眉紧蹙,身穿罗纱里衫浸着香汗,在那片浑浑噩噩中意识浅薄。 梦里回到那年,那人力气大得惊人,满身的燥热,高大的身躯压得她呼吸急促,难以动弹。 她曾经很亲近兄长,可是从未这般靠近过,近得只能感觉到他的体温,使得她怯得厉害。 他的额头很烫,薄汗蹭到她的脸庞,气息吐在她的耳畔,“书儿...二哥喜欢你...” 猛地一下,沐锦书从梦中惊醒,那些燥热的气息一扫而空,她满额细汗,失神许久,只听得到心怦怦的跳动声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