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送剑过来的暗卫,暗卫无视他的视线,默默地退下。 太子爷下颌微抽,很好,看来这些暗卫也懂得现在谁是最大的主子了――太子妃现在确实比较大。 见暗卫没敢当着太子妃的面理自己,太子爷也不在意。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阿识,这把剑怎么是红色的?” “因为被血染红了。”裴织随意地回答,当着他的面挽了个剑花,剑上残留的血珠子飞溅出去,落到前方半丈外的草地上。 秦贽:“……”这答案让太子爷有些不适。 他们开始往海岛热闹的地方疾行。 暗卫们潜伏在暗处,看着仿佛只有两人行动,其中一个还是身姿纤细单薄得弱不禁风的那种。所以当海寇跑过来,看到他们两人时,发现不是岛上的人,狰狞着脸,凶神恶煞地杀过来。 跑过来的海寇共有十人。 十人对上两人,俨然就是碾压式的。 秦贽正欲将裴织挡在身后,哪知道她比自己更快地上前,一剑就削掉最前面那海寇的脑袋。 太子爷:“……”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何暗卫不敢和他说实话。 若是没有亲眼所见,谁会知道太子妃竟然如此凶残? 她就像一位身经百战的杀神,但凡视线里出现的生物,都难逃她的追杀,明明也不见多凌厉冷酷,但每一招每一式,都恰到好处――恰到好处地取人首级。 她用的都是杀人的招数,没有丝毫花哨可言,简单利索,一击毙命。 就连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将士,也无法像她这般须臾间取人首级,轻松自如,仿佛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。 秦贽的恍神只是一瞬间,很快就加入战斗。 两人的实力都不俗,并未等暗卫出手,就已经将这一波海寇解决。 解决完海寇后,两人站在那里,都没有说话,一时间,仿佛整个天地都安静下来,只有远处隐隐传来的喧闹声,越显此间的寂静。 裴织抖掉剑上残留的血渍,她的神色很平静,平静中透着一股恬静安然,仿佛刚才她只是随意弄死几只小虫子,而非是砍了海寇的脑袋。 这是秦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裴织。 他记忆里的阿识,从来没有露出过这般矛盾又可怕的一面。 明明在杀人,却仿佛在做一件很寻常的事,这才是最可怕的。 突然,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,那是他们新婚之时,她每晚都会惊醒,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床头…… 当时他不明白,现在他明白了,她在找武器。就算在睡梦之中,她都会防备着这个世界,防备着潜在的危机。 两人之间的沉默仿佛只是一瞬间,仿佛又过了许久。 秦贽开口打断此间的寂静,他的声音嘶哑,“阿识,你以前是不是过得很苦?” 裴织诧异地看向他,“殿下想问的只是这些?” 秦贽只是默默地看着她,心口突然泛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。 谁都不是生来就是强大的,正如他自己,如果不是饱受头疾之苦,被父皇送去边境磨砺,他也不会有这胆识和能力连夜闯进海寇岛。他成长的过程中经历的艰辛和痛苦,还有累累伤痕,才铸造成现在的他。 她亦是如此。 明白这点,他的心脏揪紧,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。 裴织笑了笑,转移了话题,“殿下,咱们走吧,天还没亮呢。” 秦贽轻应一声,在她转身时,突然伸出双臂将她紧紧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