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属于秦骥。 不同于曾经展露锋芒的年轻秦骥。 此时秦骥的字迹更圆润流畅。 可是的的确确来自秦骥。 那封信在鉴定中心被拆开,然后露出了里面一沓a4纸,带着隐隐的墨迹。 信纸刚展开,看视频的方建茗就脸色惨白。 第一页第一行居中,落下了两个力透纸背的大字—— 遗嘱。 第67章 不知好歹 “老板,有没有纸笔?” 三年前1月21日深夜,即将凌晨的时候。 这家位于广州新塘工业园区的网吧生意兴隆,坐满了在厂里刚结束晚班,来休闲的打工仔。 老板听到有人说这话,抬头去看。 是个穿卫衣戴着帽子的年轻人,半张脸遮在帽檐下,看不太清楚。 大概也是个刚从旁边电子厂下班的工人。于是老板从抽屉里抽出几张a4纸,把柜台上的圆珠笔递过去。 年轻人接过去,又问:“有信封和邮票吗?” 这次老板多打量了他一下:“哪里有这种东西啊,靓仔。这个年代谁还写信。” 年轻人“唔”了一声,似乎也表示认可,转身要回到自己的机位,老板又把他叫住:“你去问问旁边的士多店,他们什么都卖啦,可能有。” “好。谢谢。” 网吧旁边的士多店开了许多年,叫做阿强杂货。 也与网吧一样差不多二十四小时营业,这会儿还开着,老板正在看重播了一千次的《外来媳妇本地郎》,没有空调,闷热的空气里,风扇吱呀呀地转着。 “老板,有邮票和信封吗?”年轻人问他。 老板十分专注,看到年轻人进来,都没有多打量他一眼,指了指角落的位置。年轻人于是走过去。 确实没有人再写信,于是这些滞销品在那个货架上被推到了最后。大概是年轻人翻找的时间有点久,老板从监视器里看了看,又专心地去看电视剧。 年轻人花了不少时间,才找到几张勉强可用的邮票,还有一沓皱巴巴的信封。 在前台结账的时候,他也没有用手机支付,反而是掏出了一张十元钱纸钞递过去。老板这才有些为难:“一共是六蚊七毫,可我这里没有零钱找你。” “不用找了。”年轻人在冰柜里拿了一瓶冰镇的可乐,坐到门口外供客人休息的桌椅处,开始提笔写信。 第一封信,他很快写完了。 第二封信,他斟酌好一会儿,直到冰凉的可乐喝完一半,还没有提笔。 “这是要写情书吗?”凌晨四点的时候,老板终于看完了今天份的电视剧,抬头看他还在外面,和他开玩笑,“不然怎么犹豫这么久都不知道些什么?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