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禹苍看着他。 此时夏泽笙从床上半坐起,身上还穿着之前那套他的睡衣,因为过大,在起身的过程中,滑下了肩膀,露出了他光滑的一侧肩颈。 上面还有前一夜肆意的痕迹。 还有着他的牙印。 很美,很好。 这样的美好,不应该活在对一个死人的永久悼念之中——即便那个人是他自己。 “你曾经说的那些话都是漂亮话。”秦禹苍道,“加工厂那么多人的死活,在你的眼里,甚至不如秦骥都看不上的一块儿石头。” 这些话比刀子还要锋利冰冷,夏泽笙肩头开始颤抖。 “这是……是秦骥……唯一送给我的东西。”夏泽笙小声说。 “他什么都没有给过你。”秦禹苍打破了他的幻想,“随口一说,那不叫赠予。不过是一种傲慢的姿态。连保险柜的密码都是我告诉你的。你别忘记了,费马素数属于方建茗……466537,这个保险柜的密码,与你无关。” 夏泽笙平静的表情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被打破了。 泪盈满了眼眶。 他抱住了那块儿原石。 于是泪落在了原石上。 与上次不同,这次的泪,似乎落在了秦禹苍的心头。 冷冰冰的。 苦涩的。 仰望的卑微的爱慕。 犹如他仰望秦骥。 “你有没有想过,你对秦骥的感情并不是爱。不过是一种斯德哥尔摩式的感恩?”秦禹苍劝说夏泽笙,但是他似乎又像是在说服自己,“这不是爱,完全是幻想产生的仰慕和依恋。你应该放下这段感情,也放下自己。” 夏泽笙在他的话里,蜷缩成了一团,似乎这样才能抵御秦禹苍的每一句话犹如刀割般的伤害。他把那块儿原石牢牢地抱在怀中,抵在自己的心房上。 于是心与石似乎连接在了一起,带动了那块儿冷硬沉重的石头也缓缓跳动,成了共鸣的节拍,成了他曾听到过的爱人的心跳。 他紧紧闭眼,妄图不再落泪。 可是眼泪沾染了他的睫毛,成了最晶莹的露珠。 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:“你说、你说这不是爱……” 他睁开眼睛,带着泪,看向秦禹苍,眼神里的徘徊变得坚定。 “在最狼狈的时刻,秦骥救了我。在最孤独的时刻,他给了我一个家。禹苍,在你的理解中,也许门当户对、心意相通才叫爱。秦骥也许并不在意,你也许也不在意。可对我来说,你不知道……这是多么奢侈的情感。这已经是……我拼尽全力想要得到并保护的最珍贵的……珍贵的……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