茅公公面色一沉,看了一眼宋云经,又转向李清闲,不耐烦呵斥道:“哪儿来的猫狗,速速离开。” 李清闲笑了笑,从乾坤镯取出夜卫的牌子,外加内厂行走的牌子,一左一右,挂在腰带上。 茅公公眼皮猛地一跳。 “这位公公,天色晚了,回家吃饭吧。”李清闲道。 茅公公看了看在场之人,不知想起什么,一咬牙,运使真元,朝李清闲一步窜出,抬起右手。 “咱家赏你的!” 宋云经微微眯眼,右手抬起。 两个侍卫暗叫不好,这茅公公打李清闲是假,逼宋云经动手是真。 “谁给你的胆子!” 一声娇叱响起,马车炸开,白衣少女悬浮半空,裙角飞扬,长发飘荡。 一道蓝黑色电光划破夜空,斩断茅公公手腕,澎湃的力量撞得他连连后退。 “谁敢伤朝廷命官,你……倾城仙子?”茅公公痛叫一声,左手捂着右手腕,正要发作,看清白衣身影,竟一动不动。 那日太后拉着此女的手坐在凤椅上时,他便在远处伺候王公大臣。 那对淡漠众生的眸子,今日更加清冷。 “滚!”姜幼妃说着,青雷古剑回返,其上雷霆大作,滋滋作响,竟作势再出击。 茅公公想起此人曾断魔门青云,成就三品青云状元身,又杀入元王府,重创三品供奉,行事作风与宋云经这等读书人完全不同,看了一眼断腕,狠狠瞪了李清闲一眼,捡起断手,转身离开。 姜幼妃缓缓落地,裙角与长发滑下。 李清闲笑道:“宋伯伯,这位就是我师姐姜幼妃。幼妃姐,这位是宋云经宋伯伯,周叔的好友。” “《触龙门》的原作者?”姜幼妃道。 “宋某见过倾城仙子,果然闻名不如见面,怪不得春风屡次夸奖你。那《触龙门》乃是清闲所做,我可不敢居功。”宋云经微笑点头。 姜幼妃点点头。 宋云经接口道:“今日遭小人纠缠,得清闲与倾城仙子相助,寒舍就在临街,不如让我设宴款待感谢?” 李清闲用眼神给宋云经点了一个赞,姜还是老的辣。 姜幼妃微微皱眉,正要拒绝,突然前面传来一人轻呼:“老爷,听说有人拦你?” 就见一位端庄的中年妇人快步行来,两手提着素色淡青花长裙,两个丫鬟紧紧扶住手臂。 宋夫人眼角浮现些许鱼尾纹,但仍然遮不住眉眼中的风情与美貌。 宋云经急忙快走几步迎上去,扶住夫人两臂,笑着说了刚才的经历。 “原来是清闲和倾城仙子帮助我家老爷。”宋夫人快步走过来,抓着姜幼妃的手臂道,“既然是清闲的师姐,又帮了我家老爷,若是任由你离开,满神都的人都会骂我们宋家不会待客。幼妃,我就以长辈的身份托个大,今儿你看在清闲的面子上,无论如何也要到我家坐坐。” 姜幼妃看着如此热情的妇人,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,望向李清闲。 李清闲笑道:“伯父伯母都是自己人,你先前不是还说,要顺路来吃杯茶吗?连送给伯母的花都是你挑的。” 李清闲一抬手,托起一盆兰花与一盆茉莉花,茉莉花香飘散。 “这盆茉莉选的真真儿好。我更要谢你了,走,伯母今儿给你做拿手的鱼羹汤。”说着,宋夫人不由分说,拉着姜幼妃便向前走。 “走吧,幼妃姐。”李清闲道。 姜幼妃心中一叹,脸上淡淡清清的,顺着宋夫人向前走。 李清闲与宋云经并肩跟在身后,道:“宋伯伯,宋哥儿呢?” “估计又被朋友缠住,怕是晚一些才回来。未来几日,他会很忙。”宋云经望着前方。 “您好像不担心?” “担心又怎么样?年轻人的路,年轻人自己走。”宋云经微笑道。 “像您这么洒脱的人可少见。” “攻伐的事,定了?” “刑部至今没有回音,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。”李清闲道。 “遇事多想一想,想到最根底。”宋云经道。 “好。”李清闲道。 四人进了宋宅,很普通的二进院子,素雅清静,只是花花草草多。 宋夫人急急忙忙张罗,然后拉着姜幼妃聊了一些家常,再离开准备饭菜。 三人坐在堂屋,喝茶闲聊。 “那茅公公毕竟曾是西厂的人,以后怕是会找你麻烦,你多加小心。”宋云经放下茶杯道。 “您放心,我刻意看了一眼此人气运,接近崩毁,必将面临大难。” “气运之说,虽有天数,但人命可改。” “您说的对,我们命术师,本身就是以人之命,窥天之理。若是不信人命只认天命,也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