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马车送他回去。你这两天要是有时间,回去看看。至于你十六岁生辰宴,别担心,咱们巡街房帮你办了。” “我正准备看完郑队就回家,至于生辰宴,和家里人吃顿饭就行。” “那可不行!你是咱们巡街房出来的命术师,要是生辰宴稀里糊涂的,夜卫兄弟得戳我脊梁骨。你放心,不会大操大办,但也要让你有面子,我懂分寸。” 韩安博道:“那就听何房首的。”说完看向李清闲。 李清闲也知道自己身份已然不同,点头笑道:“行,那就听何哥的,到时候得多仰仗您。” “都是自家兄弟,客气什么!” 双方又聊了几句,何磊离开。 李清闲三人出了夜卫衙门,雇一辆马车,一路买买买。 买完东西,马车驶出夜卫衙门所在的内东区,抵达外东区。 一路房屋低矮,道路崎岖,淡淡的臭味在空气里飘荡。 马车七拐八拐,来到老钱胡同,三人下了车,韩安博带路,走到一座独门小院门口。 门口贴着发白的春联,上面挂着两盏褪色的灯笼,木门一拳厚,浅色的桦木铜环门,远比邻居的普通陈旧的薄木门结实气派。 大门虚掩着,韩安博一点也不见外,推门而入。 正对面立着南极仙翁骑鹤捧寿桃照壁,韩安博转向左,绕过照壁边走边道,大声道:“郑队,看看谁来了,保准你眼珠子瞪出来!” “老韩?”院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。 一听是郑辉的声音,却有气无力,好像肺里漏了几个大洞一样。 三人空手进了院子,只见郑辉站在院子里,头发白了大半,肤色灰黑,微微弓着背,迷糊的双眼眯起,望向一身绿袍的李清闲。 “缝金线黑狼补子?你们……这怎么能乱穿呢?”郑辉一脸惶恐,往门外看了看,又忙道,“快脱了,别让外人看到。” 三人齐齐愣住。 当日的郑辉何等意气风发,看现在竟然不敢相信李清闲晋升正九品。 那个头发亮黑、皮肤黝黑、身形挺拔、双眼如铜铃的夜卫队正,好似被抽了魂儿。 韩安博叹气道:“郑队,李清闲入了品,成了真正命术师,甚至学会道术,又立下大功,超擢为正九品,掌卫使大人亲自定的。咱们夜卫胆子再大,也不敢乱穿官服。” “真的?” “真的!你还信不过我老韩吗?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么不着调的事?” 李清闲突然笑嘻嘻走过去,搂着郑队的肩膀,道:“郑队,你就不能盼着点儿我好?白瞎我的花海大酿!” 李清闲说着,左手凭空多出一坛绑着红绸布的黑酒坛,轻轻放在地上。 郑辉瞪大眼睛,盯着李清闲手中的乾坤镯。 “气运宝贝?” “乾坤镯!还有!信了吧?”李清闲从中取出众多食物,王老太太的酱肉、刘家的卤猪蹄、周记的烧鸡……一口气全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。 郑辉认认真真打量李清闲,一拍大腿,哈哈笑起来:“好!老婆子,大官,快来见贵客!清闲有出息了!有出息了!冈锋先生在天之灵,一定乐开花!正九品的命术师,可比七品官!你小子,果然跟我们不一样!” 说话间,郑辉缓缓挺直身体,嗓门洪亮,声音飞出墙头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