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方无的父亲是他乡来务工的青年,也算得上一表人才。两个人站在一起,当得起一句郎才女貌。后来沈母认定了沈父,远嫁千里,来了海市。 沈父在外务工积攒了一点儿钱财和人脉,决定投资单干,不料因为经验缺乏,血本无归,自此一蹶不振变成了一个酒鬼。 在那个寒冷的冬夜里,失足摔倒了桥下,等到人发现的时候,已经冻僵了。 沈母带着沈方无,在海市摸爬滚打。 直到近年来,沈方无的事业蒸蒸日上,生活才好了起来。未曾想,只松快了没几年,沈母便确诊了肝癌晚期。 “我现在这副样子,早晚都是要死的。不如早一点儿,这样,阿无早点儿松快下来。你们,不该救我的。” 沈母话音落的时候,外面太阳已经完全沉没至地平线之下。 病房里没有开灯,也没有拉窗帘,外面和走廊的灯光渗进来一点儿,整个环境昏昏暗暗。 白浮舟一言不发起身去按亮了壁灯。 在灯光填满房间的那一刻,白苏看到病床上沈母眼疾手快的抬手向上抹掉了眼角的湿润。 她和沈方无不愧是母女,就连擦泪的动作,都那么相似。 “抱歉,对着你们说了这么久不相干的事情。”沈母长长吸了一口气,“天黑了,你们要走了吧。” “嗯,该离开了。”白浮舟说道。 白苏还想说些什么,被白浮舟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,话都堵在了嘴边。 他只好站起来,又担忧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瘦弱女人。 “今天的事情,我们会当作没有听到,不会打扰到沈小姐的生活。”白浮舟说道,“但是,我还是希望您能征求一下沈小姐的意见。据我所知,沈小姐并没有婚恋对象,也没有子嗣。你是她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最后一个直系亲属了。她或许更希望您能活得久一些,而不是您草草结束生命之后的所谓松快。” “没有人会不希望她爱的人不长命百岁。” “哪怕再多一天,也好。” 白苏看了看白浮舟,又看了看床上沈母,眼里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了。他总觉得,白浮舟这些话是和沈母说的,又不完全是和沈母说的。 白浮舟不快乐。这一刻,他非常的不快乐。 白苏想要说些什么,但是眼下似乎不是一个好时机。 白浮舟拉着他离开了病房。 护工阿姨一直守在房门口,见他们出来,朝着他们点了点头,忙不迭的走了进去。估计现在她是一下不敢离开沈母了。 坐上车的时候,已经很晚了,早早过了平日里白浮舟吃完饭的时间。 他拧动钥匙,发动了车子,问道:“想吃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