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头脑,他们究竟是何时惹怒的督主? 至三更天,西暖阁里摇晃的床幔终于停下,陆寒尘完全陷入昏睡,再无任何力气动手;谢令月坐在床边看着红色锦被里的人,桃花眸里升起疼惜,怎就非要惹他呢,杀意还那般的重。 念及这人是第一次承欢,谢令月本想着温柔到底的。 缩回骨骼,穿上中衣,随意束起发丝,谢令月系好披风踏出屋门,仰首寻人。 玉衡悄无声息落在他面前:“属下玉衡,夫人有何吩咐?” “换一桶热水进来,叫小厨房的人进院子候着,动作都轻些。” 又问了一句:“我从国公府带来的几个人现在何处,可安置了?” “回夫人的话,因事发突然,您带来的人暂先安置在听松院,天亮即可过来服侍。” 倒是谨慎,谢令月颔首进屋。 转身去叫人的时候玉衡还是想不通,不是应该夫人更劳累些么,怎的是夫人出来叫人,他们督主呢? 进了西暖阁,解下披风,在喜烛上将手烤热后轻缓整理了下被褥。 听着抬水进来的人退出,关好屋门,谢令月拿过布巾包裹着人抱起去了净室,为他做事后清理。 片刻后抱着人回来轻柔放在被褥里,大红锦被之下,这人的面容若白瓷;指尖在他眉眼间轻抚,桃花眸专注而多情。 睡梦里的人并不踏实,眉尖轻锁,伴有无声呓语,身体也蜷缩起来,是很没有安全感的表现;谢令月的手隔着锦被轻拍他的背脊,直到睡颜舒展,气息绵长。 在次间穿好衣衫,这才轻缓又踏出房门;玉衡再次出现,令他就守在屋外。 谢令月转去几步远的小厨房。 天将破晓,烛火亦不再昏黄,两个厨娘已添柴加火,热了炉灶;让她们取出所需之物,谢令月有条不紊淘米煮粥,之后腌制小菜。 不只是两个厨娘被他的动作惊得手足无措,就是玉衡也过来劝说:“这些事有下人做便是,何劳夫人亲自动手。” 谢令月也没多说,做完后净手,叮嘱道:“白粥里已加入调味料,需文火慢慢炖煮,软糯些为好;我切好的青菜丝,等到传膳时便放入粥里,轻些搅动几次便可。” 目送谢令月进入正屋,关上房门,厨娘才感叹:“玉衡大人,真真没想到我们夫人这般贤惠,督主有福。” 玉衡也未曾想到,夫人竟还会在洞房花烛夜亲自为督主下厨,金尊玉贵的郡主竟也如此谦和贤惠的么。 “今日劳动你们了,做好夫人吩咐的事,之后有赏。” 回了暖阁的谢令月照旧先暖了身子,这才解去外衫上了床榻,将睡沉的人拥在怀中,合眼假寐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