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额就比别人的要高。”女官又道。 “我当然识字,你把你的书给我看看,我不信。”小管事当即就要展示一番自己的本事。 但是等女官淡定地把自己手上的书给对方看,对方顿时有点拿不准注意了:“这……这……我好像认得一些……” “全都认得?” “……但又不是完全认得。”小管事接着道。 “那不就得了。”女官淡定地把书拿回来,“你要是想当义军手下的正经官,想免税,就得学义军的字。” “可……可……这天下难道还有谁单独弄出一家的字的吗?”小管事拿不定主意了,他虽然所受的教育并不算高深,但是他活这么大,也还没听说过有另一种写法的字的。 “规矩就是这么个规矩,你要是想免税,就学,不想免税,就算了。”女官一脸不近人情。 小管事只好问:“那如果我想学认字,要怎么做呢?” “等着吧,最多到明年十月,你们各个庄子上就该有识字学堂了。” 小管事松了一口气,想起什么,他又赶紧问:“这学堂,收束脩多不多?大概收多少啊?” 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你放心吧,肯定是庄上大部分人都交的起的价格。我们那位院长啊,有心要让治下大部分百姓都识字呢。” 小管事不太相信地笑了:“你们院长可真有志气。” 可是,这怎么可能呢? 大部分的百姓,都只是一生俯首躬耕的贱民罢了,如果能有幸少遇到几次灾年,免去几次被抓走充军或者挖河道这样要命的事情,就已经算度过幸福安乐一生了。 小管事摇头晃脑地走了。 女官站在室内,看着小管事的背影远去,没有告诉对方:其实,她也曾这样想。 可是,说这话的人是王夫人和小女君啊。 如果这是她们所说的话,那么,她愿意相信,这一定会成真。 因为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谁敢相信,她一个一年前还在生死逃亡的流民,现在会登堂入室,站在这里,不仅能俯瞰男人,也能俯瞰古今呢? 女官慢慢翻开小女君才翻译了一小半的《春秋·公羊传》,看了起来。 这本《春秋公羊传》,是她求了女君借自己原版,自己抄出来的。因为她表现出对历史的兴趣,女君也不拒绝她,把她手上才翻译出来一部分的原版借给了她。 她知道,等待她的麻烦和困难还有很多,而她所能依靠的,除了妇好书院给予她的勇气与底气,就是她带过来的这一包袱书和她肚子里的知识。 她不畏惧挑战,她只怕连挑战的机会都不给自己。 现在不会,她可以学,总有一日,这些管事会的,她都会学会的。因为妇好书院已经给了她最好的资源。 霍家庄内,陆瑶从书案前站起,忽然慢慢度步到了门口,然后回头。 一见她这样,阿米阿茉就知道,她是要出门了。 阿米阿茉连忙放下正在抄写的笔,站起来问:“女君要去哪里?” 陆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,道:“阿米继续抄写我翻译好的书吧,我带阿茉出去就行。你抄累了记得起来到院子里走一圈,别的不用我多少吧?” 阿米乖巧地点头:“阿米知道的,为了保养身体,常年为女君所用。女君慢走。” 陆瑶带着阿茉,出了院门,越过层层走廊景观,去了外面田庄上。 田庄另一头,立着一些高低不等的小建筑,这些是霍家庄的功能性建筑,里面包括酱料坊,酒醋坊,木工坊,农具坊等等。 陆瑶今日来,是为了找会石料雕刻的师傅。 这个还是好找的,古时候事死如事生,人死了,即使别的没有,写满自己生平墓志铭和子孙的石碑总要有一个,此外如果霍宴写了一手好字,让他十分得意,那么十有**,他要找庄上专门养的雕刻师傅,替自己把字刻成碑以供后人瞻仰。 但是陆瑶来找人呢,不是为了刻石碑,而是为了刻印刷的字。 抄书太累人! 头几版她为了翻译,不得不手抄,剩下的就都是机械活了,阿米阿茉和王夫人倒是都抄得不亦乐乎,哪怕每天手酸都觉得光荣,但是,事实就是,光靠她们手抄,按照现在的学生的教育进度,是不可能抄够足够的书籍的!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