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现在,她是否教唆杀人暂且不论,但白璧成私藏在逃公主的罪名,眼看就能坐实了。 被一股愉悦冲击着,陶子贡猛地一拍惊堂木,将嘈杂之声弹压下去,却转脸笑问白璧成:“白侯爷,郑自在说七公主藏在您府上,可有其事?” 公堂外忽然安静下来,无数眼睛投向白璧成,等着他说话。白璧成知道这一问不好答,他若说不在,被人略加构陷就是欺君之罪,他若说在,那么是承认了私藏公主。 左右为难之时,言洵却接过了话头,质问郑自在道:“你凭什么说七公主在清平侯府?难道你在侯府见过她?” 他这一打岔,陶子贡很不高兴,拉下脸道:“严荀!本官正在问话,你且站到一边!” 堂上混乱,堂下沸议,含山莫名被扯进杀人案,现在还要攀诬白璧成,一连串动作虽然叫言洵摸不着头脑,但他冥冥中有感觉,此事与宸贵妃夏国公一党有关。 言洵表面玩世不恭,实则心思缜密,他清楚宸贵妃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争夺太子之位。废太子等同于扳倒皇后,皇后倒了台,言洵想做个善终的闲王都难! 是以宸贵妃一党想要做成的事,言洵一定不叫她如愿。 他平素笑嘻嘻的,在宫中广结善缘,虽然规避结交百官,但见了守城门的小卒也温善有礼,提到三殿下,除了好脾气没有别的说法,然而此时此刻,他却斜睨了陶子贡一眼。 “苗和,”言洵扬声唤道,“将我随身携带的手谕送与陶大人瞧瞧。” 苗和挤在人群之中,早就急不可耐,听到这声呼唤再不管别的,用力推开官差手臂挤上堂来,又从怀里抽出牛皮制的套子,从里面抽出一张白绢,双手捧上呈到陶子贡面前,有衙役要代为转呈,被他横瞪了眼,逼退到一边。 白绢摊到面前,陶子贡先看见大一号书写的“如朕亲临”。他心里哎呀一声,冷汗便下来了。州府都护时常接圣旨圣谕及御笔亲批,皇帝的字他当然能认得,而这四个字后面钤的小章更是眼熟。陶子贡不敢再坐,起身抖手捧了白绢,认真读了前头几行字,罢了搁下白绢,提着官袍低头走到言洵面前,撩袍子跪倒,磕了三个头道:“下官有眼无珠,不知三殿下奉旨到黔州,实在罪该万死。” 这一段插曲上来,不只白璧成怔了怔,公堂外也炸了锅。今日来看敲鼓告状的百姓兴奋极了,从赌场骗钱看到了五人被杀,刚刚喊出公主教唆,紧接着就是侯爷私藏,这还没厘清呢,又上演了皇子微服。 此时不说公堂之下,就连马路上都热闹非凡,一波接一波的百姓往州府衙门赶来,府衙差役挥汗如雨地沿着墙根巡视,见到有攀墙爬树的,一律拽下来打几棍子,真正州府衙门没像今天这样热闹过。 公堂上,言洵很给面子地扶起陶子贡,笑道:“不知者不罪,陶大人请起!只是圣谕题写分明,我来黔州,就是找失散在外的七公主,是以这案子,可否由我主审?” 第77章 龟甲兵符 陆长留从公堂侧门溜出去,后面便是衙署官吏办事的内院,此时内院空无一人,官吏差役全部到前面去维持秩序了。陆长留沿着长廊飞步向前,正盘算着找谁去侯府捎话,抬眼便看见魏真站在廊下,拿着根树枝向屋顶指点道:“下来!你给我下来!你下不下来?” 陆长留赶过去一瞧,只见风十里抱臂坐在长廊顶上,眼睛直盯着公堂那边,根本不看魏真一眼。 真是在哪都上屋顶! 陆长留无奈,屈指打个呼哨,叫道:“老风!快下来!有急事找你!” 风十里见是他来了,知道是白璧成捎话出来,呼啦便闪了下来。陆长留正要将血写的令字递上,又怕魏真看见,转了转眼珠道:“魏真,你替我跑一趟清平侯府,把侯爷的话带给府里的含山姑娘,就说案子棘手,侯爷晚些回去,让她看好门户,不要出门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