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裴识月听清后,脚步倏地一顿,裴母见她站在原地不动,走上前接过杯子问:“怎么了?” “没事,刚想到题目怎么解了。”裴识月等母亲帮忙接完水,回房间在桌旁坐下时还在想刚刚听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名字。 liang-wang-shu。 在裴识月的记忆里,也有和这三个拼音同样读音的一个名字,是每个字都很确切的——梁望舒。 仔细想想,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。 那年秋天,裴识月随父母工作调动,转入平城八中读高二,但因中间手续的疏漏,她一直到九月底才办理入校。 进入理科三班还没半个月,八中举行校运会,裴识月在体育委员“参加集体活动就是融入集体第一步”的撺掇中,报了八百米长跑。 比赛安排在运动会最后一天下午,裴识月迷迷瞪瞪上了跑道,在人都没认全的加油声里,伴随哨声冲了出去。 她不算跑得快的,但胜在能坚持。 最后两百米的时候,裴识月眨着被汗浸湿的眼,约摸着瞅准了班里同学的位置,几乎是闭着眼冲过终点线,一头扑进了等在终点线外的同学怀里。 身体完全脱力,幸好对方手快及时拽住她胳膊,才没让她当场双膝跪地给人行大礼。 裴识月大口呼吸着,眼前忽明忽暗的,四周涌动的气息里,她闻见一星淡淡的香味。 不算柔软的布料从她鼻尖掠过。 裴识月抬起头,在恍惚里瞧见一双漆黑明亮的眼,急促地呼吸带来胸腔剧烈地起伏。 她还没开口,班长带着人跑过来,“裴识月!你怎么样怎么样?没事吧?” 男生见状便松了手,头也不回地走了,连一句谢谢的时间都没留给她。 裴识月在班级同学的簇拥下缓了过来,趁着没人的时候抓住班长的手问:“刚刚接住我的那个男生,不是我们班的吗?” “当然不是,”班长笑道,“那是高三的学长,你怎么回事啊,是不是自己班的人都分不出来,我们就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你冲着人家扑了过去。” “我没戴眼镜嘛。”裴识月近视四百度,两百米就已经人畜不分了,“你认识他?” “校长的儿子啊,学校没人不认识他。” 校长的儿子。 梁望舒。 裴识月震惊对方的身份,但也没敬而远之,下一次遇见,很热情地朝对方打招呼。 “梁学长!” 对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,“有事吗?” “你不记得我了吗?上周运动会,女子八百米,你在终点接了我一下。”裴识月说,“那天忘记跟你说声谢谢了。” “不用。”梁望舒不是很受用,“是你自己扑过来的,我没打算接你。” “……”裴识月沉默了,她没有跟校长儿子打交道的经验,没想到第一次就这么尴尬。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一言难尽了,连带着梁望舒也有几分尴尬:“抱歉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 裴识月下意识接道:“没关系。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莫名其妙的,她来道谢的,结果变成他在道歉。 裴识月头回有聊不下去的天,硬着头皮说再见,心里却想着再也不见,但往往事与愿违。 越躲着什么,越容易碰见什么。 高二的期中考试,裴识月因为插班生的缘故,没有过往成绩,被分到了年级吊车尾扎堆的多媒体教室考试。 那两天忙着考试,裴识月忘记自己生理期,考英语的时候小腹一阵抽痛,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。 偏偏当天她只穿了件套头的圆领毛衣,连个外套都没有,在考场又“人生地不熟”,等人都走完了,也没找到一个能帮忙的人。 裴识月一个头两个大,只能坐在位上给前来接她的母亲发消息。 多媒体教室在高三教学楼的三楼,旁边还有两间办公室,走廊大多时候都比较安静。 裴识月人有些不舒服,趴在桌上玩游戏,猛地听见敲门声,惊得差点没拿稳手机。 她一脸惊恐地看向门口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