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后半句居然会是这样的嘱咐,顿了顿才点了点头:“多谢陛下关心。” 话说完,他抬头朝齐子元看了一眼,忍不住又道:“陛下近段时日清瘦了许多,更该保重龙体才是。” “查案这种劳心劳力的事儿都推给了你,朕每日在这皇城里,饮食起居都有人照顾,不能更保重了,”齐子元说着摸了摸下颌,“可能是瘦了点,过几日就长回来了,不用担心。” 孙朝又看了他一眼,明显不认可这话,却也不好反驳,沉默了一下,转而问道:“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宋管事?” “朕……”齐子元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声音平静了许多,“先关着,别让他死了,待到抓到幕后指使了结此案后,再依律处置了吧。” “是,”孙朝应声,“臣遵旨。” “那没有别的事……” 齐子元向外看了一眼,估摸了时辰后,原本想留孙朝在仁明殿用午膳,又想到君臣共用膳时那些等级森严且没完没了的规矩,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 吃饭本是件开心的事儿,但若是这么一顿吃下来,不管是孙朝还是自己,又或是尚食局的宫人还是仁明殿的内侍大概都会十分辛苦。 属实是没什么必要。 所以,清了清嗓子,齐子元又转了口吻,“你这段时日辛苦了,早些回去休息。” 想要禀奏的都已经说完,孙朝也确实再没有什么留下来的意愿,躬身又朝齐子元和齐让分别行了礼:“那臣便告辞了。” 齐子元点了点头,示意陈敬将人送出去,自己靠坐在圈椅上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 “手还疼吗?” 齐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齐子元愣了愣,才明白他在说什么,垂下视线朝着自己的掌心看去。 那是一道格外细微的伤口,浅浅地破了皮,流了一点血,只刚刚那么随意抹了一下,就几乎看不出痕迹,至于痛意更是早已淡去,若不是齐让突然开口,齐子元甚至都已经忘了这件事。 “不疼的,我是怕苦,嗯,也怕疼,但这种小伤口真的没什么事儿,要是不仔细看,都找不到伤在哪了,”齐子元笑了一声,看向齐让,“皇兄不用担心。” 齐让自然知道这样的伤口没什么事儿,他自幼习武,磕磕绊绊各种淤青创伤早就习以为常,这种细微的伤口更是从来不会放在心上,但落在齐子元身上,却又好像不太一样。 尤其是每每抬眼瞧见他袖口那道极淡的血痕,都觉得格外的碍眼。 “皇兄?”眼见齐让看着自己不说话,齐子元歪了歪头,“你怎么了?” 齐让回过神来,轻轻摇头:“没事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