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只论才学和过往经历,他确实做的了主考,”周太后放下茶盏,看着齐子元,“但皇儿,这宋清背后……” “母后担心宋清是皇兄的人?”齐子元截断了周太后的话,反问道。 “若只是哀家担心倒也罢了,”周太后皱眉道,“皇儿可知道,今日早朝过后宋清径直去了永安殿。” “宋清要真是皇兄的人,暗中想和皇兄有什么联络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母后发现,”齐子元并没多惊讶,反而托着下颌思忖道,“皇兄退位数月都相安无事,偏偏这时候宋清跑了趟永安殿……大概是和母后一样不理解为什么朕会选了他做春闱的主考。” “哀家知道这段时日皇儿和太上皇走得近,也乐得见你们兄弟融洽。但皇儿,身在帝王家,有些时候不可太过天真。”见齐子元一脸不在意的样子,周太后忍不住叹了口气,“你先前不同意借助宗亲的势力也就罢了,大婚的事又一时半会定不下来,若是这个时候再让宋清这些人起了势头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 “母后眼里不堪设想的后果……是皇兄会借助宋清拿回皇位?”齐子元给自己倒了盏茶,“那儿臣倒是有些想不明白,您说为什么皇兄不在刚醒来的时候就动手呢。” 周太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,拧起眉头,却没回答。 齐子元也不在意,喝了口茶,继续说了下去:“皇兄在位多年,在这朝中既有宋清之类精明能干的亲信,又有掌管宫禁宿卫的岳丈许励,外祖江深老将军更是手握重兵。相反我们母子……那时我刚登基,因为常年在乾州,连朝臣都不认识几个,母后更是多年来一直困在这深宫里,背后虽然有个周家,却也不是全然和我们母子站在一起的。若皇兄那时动手……” “他那时动手未必就能成功,”周太后终于开了口,“江家虽然手握重兵,可是北关偏远,调兵会都城并不是容易的事。至于许家,淑德皇后早逝,这段姻亲也跟着名存实亡,而许励为人心机深沉,最擅左右逢源,并不值得信任。至于宋清之流虽然能干,到底出身寒门根基不牢。除了这些,齐让虽然在位多年,这朝中的文武群臣,未必就站在他那里。” “不站在皇兄那儿难道就一定会站到我这儿?”齐子元微垂眼帘,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两声,“父皇虽然只有皇兄和我两个儿子,祖父却并不是只有父皇一个儿子,更或者,如果想的话,这江山也不一定非要姓齐。” 这话从一个皇帝嘴里说出来,简直令人震惊,周太后瞪大了眼睛,半天才开口:“你想说什么?” “其实母后明白我的意思,也明白皇兄的意思,不然当初又怎么会按着皇兄的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