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医生需要麻醉医生辅助吗?”薄院长似乎没听出来他的意思似的。 苏嘉福迟疑了几秒钟,还是道:“要的。” 到陌生的地方,用陌生的仪器设备,甚至对药剂的情况都不是很熟悉,他是没这个胆子说不要当地医生辅助的。 薄院长微微一笑,道:“没问题。” 接着,就见薄院长又转头陪凌然和左慈典聊了起来。 实际上,不管苏嘉福说与不说,曼谷医院这边都会安排单独的麻醉医生来参与手术的。人家也是有相同和相似的担忧的——外科医生都是请来的著名人物,又是在众人目光下操作,给人的安全感就很强了。比较起来,麻醉医生的存在,反而更容易让人联想到种种失误,哪怕是不同地域的计量单位的标注不同,都是有可能闹出人命的,曼谷医院又怎么敢让外人放手施为呢。 当然,最重要的,也就是麻醉医生里缺乏名人,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,那简拔起来自然困难了。 就是苏嘉福自己,都没有争取的勇气。 要说自信,他还是有自信的,但手术室里做麻醉的,玩的都是别人的性命,这也是苏嘉福第一次出国做手术,在有什么场景等待自己都不确定的情况下,苏嘉福真真是没勇气说不用帮忙的。 也没有必要,毕竟,绿水鬼的盒子摸起来还是挺软的。 苏嘉福不禁畅想,等自己再过十几天,有一个完整周日的时间,戴着绿水鬼徜徉在云华市的街头…… “凌医生,这边就是曼谷医院的会诊室了。”薄院长到了一个双扇门前站住了,等凌然等人点头,再使劲推开。 一间大约百十个平方的会诊室,却是几团沙发茶几的模式,略微新鲜。 会诊室的前方和侧方都有病人的资料投影,中间一个公共的圆桌,则有大量的临时印刷的文件供分发。 几名面色和善的泰国人低声的用英语向往来的客人做着解说,而在靠墙的一边,几名状似侍者的泰国人守着饮料台和小食台,略显寂寞。 很有异国风情的会诊模式,但凌治疗组的大家都没心情去观察房间内的摆设了。 跟着凌然的年轻医生,如今也都是做了三五年网上的资深急诊医生了,面对一名车祸近6小时的病人,该严肃紧张的时候,也是可以做到的。 “这位是中国云华医院的凌然医生。手术开始了吗?进行到哪里了?”薄院长代为询问,同时在凌然身边,用几名团队成员都能听到的声音,低声说明道:“咱们对面的两拨应该是本地的泰国医生,左侧的应当是新加坡的团队,中欧混血的史蒂芬,已经打过交道,挺厉害的。右侧是印度团队,不是太熟悉,但印度也是提供国际医疗服务的大国了,也不会太弱。” 凌然微颔首,如果不算去巴西的那一趟,这也是他第一次出国做手术来着。 不等两人继续说下去,靠近泰国圈子的一名医生,已是站了出来,道:“凌医生您好,我是病人的主治医生查伦旺,目前病人正在手术室里等待进一步的治疗,总失血大约2600毫升,脾脏已切除,肝脏和肠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。” “腹腔内已经有污染了?”凌然听着对方的简单英语,很容易理解。 “是的,关于感染的控制,我们会在接下来讨论,现在的首要任务,是决定主刀的医生……”查伦旺迟疑了一下,问:“有自愿退出的吗?” 并没有人站出来,并没有人感觉到意外。 大家都是千里迢迢跑过来,准备做手术的,如果有自愿退出的,干脆别来就是了。 一名站在查伦旺身后的欧美女人,此时才站出来,道:“如果有自愿退出的医生,出了会按照约定给予全额报酬以外,还会有30的奖金。” 两名泰国医生相视一笑,自然而然的站了出来。 “既然有外请的外科医生,我就回去了。”一名泰国的外科医生笑呵呵的点点头。 “辛苦了,但请暂时稍等几个小时,如果需要的话,我们可能还会寻求您的帮助。”欧美女人说完了这些,又退到了后面。 “那么,就剩下三个团队了,大家各自都有何种手术方案?哪位先说?”查伦旺的语速略微快了起来,并让翻译们参与了进来。 印度人这时回看了凌然一眼,道:“你们强烈要求等待这位凌医生的话,就请他先说手术方案吧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