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的颜色也很好看,是很正的雾霾的颜色,灰中带着一些蓝,蓝色还不是特别浅的蓝,而是有点深度的,让人带着些期盼的蓝。 纯粹的绝望的雾霾是不受欢迎的,人们会想方设法的逃出他的控制范围,就像是人们从失去了绿洲的沙漠逃走一样。 有生命力的霾一定是具有某些活力的特征的。 有深度的霾就像是最烈的瘟疫,看似有着席卷天下的气势,实则会特意留下些许的漏洞和补丁,让宿主不要一下子死绝,才好给它继续繁殖的机会。 就好像曾经发生于希腊的一次瘟疫,它是人类有史以来记录下来的最剧烈的一次瘟疫,使得满城的希腊人病死,最终,瘟疫也没有存活下来,以至于现代最终都不知道是什么病毒如此可怕。 吕文斌轻轻的呼吸。 吸入的是霾,吐出的是洁净的二氧化碳。 一名来自云华的年轻医生,抱着国际主义精神,面带快乐的吸着沪上的霾,看的周围散步的老头老太都频频侧目。 “你的脚步不对,尽量用脚掌的中间落地,对膝盖的冲击比较小。”耳边,有柔柔的声音传来。 吕文斌惊喜的转头,就见一名腰缠金丝边皮带的肌肉汉子,正与自己并驾齐驱,在稍外侧的跑道上,微微的渗着汗。 “谢……谢谢。”吕文斌讪讪的转头。 “你练多久了。”金丝皮带的肌肉男戳戳他的胳膊。 提起自己38的臂围,吕文斌瞬间来了聊天的兴趣,只是这位的语气实在是太柔美了,吕文斌于是摇摇头,道:“也就练了几年。” 看出吕文斌的品种不对,金丝皮带的肌肉男大喇喇的一笑,再拍拍吕文斌的肩膀,笑道:“肩还得练练。” “是呢。”吕文斌顿起知音感与挫败感。 金丝皮带肌肉男微微一笑,突然起步加速,就从右侧将吕文斌超了过去。 距离几个身位之后,他又微微转头回来,笑道:“鞋不错。” “谢谢。”吕文斌乐的嘴角都翘起来了。 这位大哥说话,实在是令人欢喜啊。 吕文斌踩着塑胶跑道的动作就更欢快了。 一口气跑了40多分钟,吕文斌算是结束了热身,直奔体育场后的健身房而去。 比起普通的体育场馆,如阜远这样的大型体育场,内部的设施都是相当完备,光是力量器械就能摆五六百平米的面积,架子上的杠铃饼比自动售卖机里的饼干还要多。 吕文斌拿着骨关节与运动医学中心的身份卡入内,随手拎了两只哑铃,就站在全身镜前玩起了飞鸟。 一会儿,就陆陆续续有运动员身材的男女入内,吕文斌莫名的有些紧张,动作似乎也变形起来。 “背要夹紧。”一名高大的男人路过的时候,随手就拍了拍吕文斌的脊背。 吕文斌猛的一收动作,紧张的转头,又松了一口气:“多谢。” “你不是搞体育的吧。”高大的男人问。 吕文斌迟疑了一下,道:“我是医生。” “哪家的?”男人转头看向吕文斌。 “骨关节与运动医学中心。”吕文斌迟疑了两秒钟,说出了就在旁边的研究中心的名字。 “哎,你是院士家的。” 吕文斌愣了两秒钟,才明白过来,道:“算是吧……” “你看看我这个肩膀,是不是有点韧带拉伤了?还能不能练了。”高大的男子突然将自己的身体转过来,让到吕文斌面前。 吕文斌哭笑不得:“这里怎么看……” “你就做体格检查嘛。” “体格检查你都知道?” “我经常蹭检查的。”男人狡猾的一笑,道:“你们院士家的医生的技术最好了,我遇到了都要问一下的。” 常年健身的人,肌肉酸痛是经常的,找医生看看也属于正常,但是经常问就有点问题了。 吕文斌怀疑的看向对方。 “嘿,你看看,你们医生来健身房蹭训练可以,我们训练累了,蹭个看病就不行了?”男人振振有词,说的很有道理。 吕文斌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你们是运动员吧,没有自己的医生?” “队里的医生,开的药都是给牛吃的。”男人咧咧嘴,又道:“这样子,我给你看看飞鸟,你一会帮我检查检查?” “你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看牛的医生……” “我看你挺合适的,再说,随便看看,还要怎么样。”男人说着就将吕文斌压回了长凳,看着他再次举起了哑铃。 吕文斌由此度过了愉快的一天。 第二天同样愉快。 到了第三天……吕文斌浑身酸痛的连饭都不想吃了。 凌然也是难得休息了两天,回到酒店,见吕文斌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,心下一软,问:“你洗澡了没?” “立刻洗。”吕文斌瞬间反应过来,起身就往卫生间跑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