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父在旁边也听到了,他一听就更后悔了,人家小陈大夫前天就看出来了,就是?这个病,他们怎么就不肯听人家说呢?一想到这事,他后悔得直想抽自己嘴巴子。 陈凝见这边已经开始抢救,就跟姚父说:“姚叔,您也别太着急,先在这儿?坐会,有什?么事大夫会跟你说的。我还得去上班,一会儿?我有空再过来。” 姚父也知?道?陈凝还有工作,就说:“行,小陈大夫你先去忙,改天我再去谢你。” 陈凝应了一声,转身想上楼回中医科。 这时,从走廊一头走过来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,在他们旁边还有一个穿着中山装、戴眼镜的男人。那人腕上还戴着手表,脚上穿着皮鞋,看上去挺有派头的。 几个人一路疾步走来,走路时风带走白大褂的衣摆,看上去颇有气势。走廊上的护士和病人都站在旁边让着他们,很快,那群人就到了一号抢救室门口。 陈凝听到动静,也朝他们看过去,这一看,她就看到了黎东方。 黎东方跟那戴眼镜的男人说了几句话,抬头时,就看到陈凝站在二号和三号抢救室中间?的墙边。 他立刻朝着陈凝招了下?手,说:“小陈,你过来。” 他这一招手,几个抢救室外的医护人员全都朝着陈凝看了过去。 刚才呵斥过陈凝的护士也在旁边,她见了黎东方的举止不由?惊讶地张了张嘴。 作为六院中医科最权威的专家,其他科室的人也认识黎东方。 可是?陈凝就没几个人认识了。周围的人都在想,那女大夫谁啊?在这种?场合,黎东方怎么会特意叫她? 眼镜男微微皱了皱眉,到底没说什?么。 陈凝快步走过去,走到那一伙人旁边,跟黎东方点了下?头,说:“黎老师,您叫我?” 黎东方直接说道?:“一号抢救室有位孕妇,患者?有六个月身孕,经诊断,她患有蛛网膜下?腔出血,颅内压非常高,头痛剧烈。因为患者?处在孕期,很多西药不能用,家属请求我们中医参与会诊,你来一下?,一会儿?也跟着切脉试试。” 黎东方这话一说,周围的人一时间?全都怔住了,谁都没说话。 他们都想不明白,黎东方为什?么要跟这年?轻女大夫说这个? 她一个年?纪轻轻的大夫,她能看什?么?如果黎东方是?想教她、培养她,那也可以选在病人不着急的情况下?来教嘛。 想到这一点,那戴眼镜的男人便抿了抿嘴唇,心里有点不满。 不过他顾忌着黎东方的身份,到底也没提什?么意见。 姚父就在旁边,他眼睁睁看着陈凝跟那几个特有气势的大夫一起进了一号抢救室,心里不由?大吃一惊。 他感觉,季野家这个媳妇,恐怕真的很不一般! 人家前天就看出来他儿?子得了什?么病,现在又?被这几个专家一样?的大夫给请了进去,这说明小陈大夫是?个有本事的人。 他暗暗想着,以后再见着小陈大夫,一定得跟人客客气气的,千万不能得罪人家。 谁知?道?哪天病了,还得求到人头上? 也就老边太太那个傻子,一天到晚在外边碎嘴,把人往死里得罪,连季野那好脾气的都让她惹急了。到头来她什?么好处都没捞着,倒是?把自己小儿?子给霍霍到监狱里去了,也不知?道?她到底图个啥? 他可不会做这种?蠢事。 陈凝这时候已跟着几位大夫进了一号抢救室,病床上那位患者?腹部微微隆起,因为胎儿?还不太大,隆起得也不太明显。 她还处在昏迷状态,但因为严重头痛,额头始终紧皱着。 几个大夫刚靠近一点,就见那孕妇动了动,头一歪,一股液体从她嘴里喷了出来,连着喷了好几下?,喷的差不多了她才闭了嘴,嘴角边仍残留着黄绿色的苦水和粘稠的痰涎,挺难闻的。 护士第一时间?过去把她嘴边的残渍擦干净,几个大夫也开始了检查。 陈凝站在几个大夫后边,拿起放在旁边的病历看了看。那眼镜男看见了,打量了她几眼,倒也没阻止她。 病历上写得很明白,病人剧烈头痛半月余,有喷射状呕吐,诊断为蛛网膜下?腔出血,颅内压非常高。 像这种?病,西医那边已经有较为成熟的抢救方案,如果是?通常情况,是?不需要中医介入的。 只是?因为患者?有身孕,很多药都不能用,免得伤到胎儿?,所以才请来了几位知?名中医来会诊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