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狂奔的战士不用卫律提醒,他们刚才下意识的按照命令左转之后,就立即意识到了这个危险。两军对阵,马速已经跑开,随时都可能撞在一起,这个时候忽然左转,就意味着将大军的右肋就暴露在高速冲锋的敌人面前,如果不能尽快的向前冲,随时可能会被高速冲锋的敌军撞死,不管是大将还是普通士卒,不管是高手还是老弱,都没有机会幸存。在飞奔的战马面前,没有几个人能够苟活。 所以他们一个个伏在了马背上,拼命的抽打战马,再次加速。他们的心跟着急促的马蹄声一起跳动,让人无法呼吸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交战在即,主将卫律会传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,他们现在能做的,就是拼命抽打战马,使用所有的的力气狂奔,跑得越快,逃生的机会就越大。 汉军的前锋胡骑营发现了卫律部的怪异动作,一马当先的卫督和田锦江同时把消息传给了随后的主将赵破奴,赵破奴也十分奇怪,不过他很快就下达了命令,全力突击,尽可能的抓住这个战机,尽可能多的击杀敌军。同时,他把这个消息传到了中军。 卫督和田锦江十分兴奋,他们不约而同的在马背上直起身来,举起手中的长戟,转身面对着身后杀气腾腾的将士们怒吼一声:“加速——” 狂奔的战马再次加速,在草原上卷起一阵狂飚,一里多的距离转眼即到,卫督一马当先,一声虎吼杀入卫律右军的中部,手中长戟划过,两个匈奴骑士的大好头颅飞起,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无头的身躯随着战马一起,被奔腾而来的汉军撞倒在地,随即踏成血泥。 一个接触,飞驰的汉军铁骑如同一柄锋利的战刀,一切就切下了卫律大阵的尾巴,足足两三千人在汉军的冲锋下丧命,大军过后,地上已经没有活人,不论是人还是马,都被踩成了肉酱,面目难分。 卫律顾不上心疼,他再次传出命令,命令逃出生天的将士继续向北狂奔,离汉军越远越好,他已经做好了牺牲一部分人的准备了。一万人对付五万人,本来就没有胜算,在单于面前夸口,那不过是做个样子,他可没有想过真和汉人真刀真枪的较量,只要被汉人缠住,他就没有了生还的机会。现在临阵施展壮士断腕,用一部分人的性命换取逃生的机会,在他看来是再合适不过了。他相信,汉人不会跟着他的,他们要打的是不远处的单于,那里有四万多人,那才是真正的肥肉。 果然正如他所料,卫风接到赵破奴的消息之后,很快就明白了卫律的小算盘,他传出命令,命令右翼的屯骑校尉钱子墨率部转向向北追击,其他人不管卫律的去向,直奔三里外的单于大阵。钱子墨接到消息,立刻转向,带着屯骑营如泼风般的向北追去。 卫律一口气跑出十里地去,刚要停下来休息,清查一下损失的人手,却听到后面蹄声隆隆,他吓了一跳,让人站在马背上一看,这才知道汉军虽然大部队没来,但是也没有轻易的放过他,而是派出屯骑营来追杀他了。他一边奇怪,一边命令中军继续向前,左军右军各自分开,绕了一个圈再反扑过来,准备将追过来的汉军合围。汉军四个骑兵营,大的不过一万人,少的只有四五千人,卫律有把握跟他们打上一阵,这样单于问起来,他也好回答一些。 一声令下,左右两翼象是撞到大坝的洪水,远远的兜了个圈,凶狠的冲着紧追不舍的汉军反扑过来。钱子墨见状大喜,他正担心卫律不要命的只管逃,如果匈奴人继续跑,他就不打算再追了,现在见匈奴人反扑过来,他总算放了心。他立刻传令,大军一分为三,各自迎着自己的敌人冲了上去。 屯骑营的将士们正为要跟这群小啰喽可能赶不上大战而着急呢,现在见匈奴人不跑了,一个个心花怒放,他们放开的手中的缰强,身子半悬空的立在马镫上,上半身几乎伏在马鞍上,两只手紧紧握着铁戟,眼睛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匈奴人,仿佛看到了无数的功劳在眼前闪耀。 “杀!”一阵怒吼,两军相遇,冲在最前面的两军将士发出了“轰”的一声,最先接触的十几匹战马以及马背的战士都被撞得飞起在半空中。从服饰上看,被撞飞的大多是匈奴人,汉军将士因为有马镫借力,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被撞飞。 钱子墨飞马赶上,一手接过半空中飞舞的一个士卒,将他扔到一匹空鞍的战马上,右手长戟如毒蛇般的出击,在两个迎面冲来的匈奴人胸前一划而过,带着血珠狠狠的扎进了第三个匈奴骑士的胸口。强大的冲击力将那个匈奴人顶得夹不住战马,从马背上被挑了起来,他瞪着眼睛看着单手握着长戟的钱子墨,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戟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