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的脸色顿时一变,卫风这句话太伤人了,他们一个个胀红了脸,怒气勃发,却又不敢动,更不敢起身离开,真要离开了,恐怕不要回到家,在这定襄城里就能被人笑死。 “没人要走?”卫风扫视了众人一眼,又喝道:“既然你们还有勇气,那么,就用你们的血,去洗刷匈奴人加给你们的耻辱,用你们剑,去重建你们的尊严。” 沉默,难堪的沉默。 徐自为受不了了,他大喝一声:“将军的话你们没听见吗?” “将军,末将愿意追随将军,战死沙场。”一个校尉仰起胀得通红的脸,站起来拱拳大声喝道。 “末将愿意!”另一个校尉也站了起来。 “末将愿意!”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,很快,其它人也跟着站了起来,纷纷请战。 卫风向下按了按手,满意的说道:“诸位败而不馁,还是条汉子。仗,有你们打的,不过,现在最要紧的,还是先检讨一下,为什么你们这次打败了。”他回过头对徐自为说道:“请老将军先略作休息,随后我们军议,讨论一下北疆的布防问题。” “一切听从大人吩咐。”徐自为大声应道。 卫风安排了一顿丰盛的酒席,请众人畅饮了一番。酒是最好的媒介,酒席进行到一半,花强、赵安国、曹宗等人已经和徐自为的手下打成了一片,畅谈起他们的铁血生涯,一个个唾沫横飞,胸脯拍得咚咚响,谁也不服谁,卫督一不小心说了一句“你们边军怎么能和我们北军比”,结果惹得边军十几个校尉一起哄了上来,红着眼珠子吼叫着要和卫督较量个高下。 卫督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,一个吼得比一个响,曹根不服气的推开冲到卫督面前的一个校尉,大叫道:“匹夫之勇有什么意思,有本事,咱就比遇到匈奴人谁杀敌多。” “老子怕你么?”那个校尉不服气的吼道:“别以为你们北军的军械好,就一定能占上风,到了战场上,还得看谁狠。” “你只看到我北军的军械好?”田锦江撇了撇嘴,不屑一顾:“我们不仅军械好,马更快,刀更利,人更狠,匈奴人要是遇上了我们,恐怕只有望风而逃的份。” “且,空口说白话有个屁用,不服气,咱们拉出去练练。” “练练就练练,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北军胡骑营的实力,也好让你们心服口服。” “……”“……” 卫风和徐自为、花强、赵破奴、任安等人坐在上席,听着下面将士们一个不服一个的吼叫声,都笑了,卫风诚恳的对徐自为说:“徐大人,此次北疆失利,非是大人无能,而是大人手中兵力有限,陛下谈及此事,也颇为遗憾,这次屯集重兵,就是要给匈奴人一个狠狠的打击。大人久在边疆,对这里的军情熟悉,还希望大人鼎力相助。” 徐自为沉吟了片刻,默默的点了点头,他不象那些校尉,能被卫风两三句话就点热了心火,他在北疆十几年,对北疆的情况了解得很深,十万大军能否奏功,他并没有底。 卫风见他不说话,知道他还有疑惑,他没有再说下去,只是对徐自为说:“将军,你马上把将士的名单报上来,我带了一些马镫和长戟,将军手下的骑兵都装备起来吗。” 徐自为一愣,随即点头致谢,他在来的路上也看到了北军骑士装备的马镫和长戟,虽然是第一次见,但以他的经验,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妙用,只是他以为这只是北军才能有的装备,没想到卫风还给他准备了。“多谢大人。” “理当如此。”卫风摆摆手,拉过桑迁对徐自为说:“还有一些装备,我就不一一细说了,到时候你找桑长史领取就是了。桑长史是搜粟都尉桑大人的长子,家传的计算之术,将军的人数可要报准了。” 说完,卫风忍不住笑了起来,徐自为一愣,也跟着笑了。桑迁有些尴尬,他是家传的算术,但是并不如其父精通,而卫风这一路上对他的经术并不感兴趣,却对他的计算之术颇为看重,将营中物资的安排全部交给了他,又让负责辎重营的卫登带了十来个人跟着他学习,每天对着帐簿让桑迁快发疯了,他没有其他办法,恨不得将他知道的算术一下子全教给卫登,好脱离这难熬的日子。 徐自为一听桑迁是桑弘羊的儿子,心里立刻有些紧张了,吃空饷是边将最常用的手段,他的手下也不免如此,遇上这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