妨?就算是俘虏也可以整编入军啊!此乃千古通例!” 俘虏、盗贼乃至外族,确实都可以作为兵源整编入军,不过这次事情的关键是:那些海盗不是一个个地被招编入伍,而是本身还存在着一个独立的指挥系统,是自成一支部队而不仅仅是兵源。 仇鸾想了想,便明白侯荣是要将那伙海盗打散了整编进军队,因说道:“那伙人,只怕没那么老实!”因为要整编就要先将海盗部队打散,要打散部队就要先夺取对方的兵权! “头领人物,自然是不老实的。”侯荣笑道:“不过我在他们那里呆过几日,知道他们的手下也都是逐利之辈,只要除了那几个首领,其他人见跟着大将军又有正路走,又能升官,又能发财,哪有不听从的道理?到时候就算有小部人马不从,我们也可指他们为叛乱,率军剿杀!如此一来,便是一举为朝廷清除南北两大祸患!何止是化险为夷,简直是化过为功了!” 仇鸾觉得此事似有欠妥之处,但这时局势危急,他犹如热锅边缘上的蚂蚁,往里跳肯定得死,往外跳还有一线生机,便道:“只是如何除了那些首领?” 这时时义抢过话来,道:“容易!可设下鸿门宴,却说是大将军设宴论功!将他们的大小首领全部请到!他们听说是庆功,一定会来!到时候却内藏毒酒,外伏刀兵!只要大将军不心软,管叫他们有来无去!” 仇鸾越听眼睛越亮,连声道:“二位真是我的子房、孔明!有二位在,我还担心个什么!” 便派了侯荣来传唤王直等首领,王直等听说朝廷命大将军设宴论功,个个欢喜,欣然答应——他们心想自己才立了大功,朝廷要加以嘉奖那是顺理成章的事!便都没有怀疑。 王直此次北上本怀不测之心,这时见奇功既建,朝廷又有重用之意,便想:“要不就不想那么多了,干脆就借这个机会,从正途出身,希望陛下看着我等此番的功劳,许开海禁,那我辈就富贵两全了!”群盗中如他这般想的也不在少数。 要出发时,信如斋忽道:“京师深如海,我等来此未久,还是小心点好。” 王直被他一提醒,连道:“不错!”便留下毛海峰看营,又带了十名倭刀手、十名鸟铳手随行——他带这二十人,主要倒是为了耀武扬威。 到了左安门,要进营时,门将喝令他们不许持刀入内,又不许部下相随,王直犹豫了片刻,便要答应,信如斋在旁说:“武人刀便是命,命便是刀!眼下胡马未远,军帐未撤,这里又不是金銮殿,大将军乃是在军营设宴,哪有不许带刀的道理!就是鸿门宴上,刘邦也佩着剑啊。” 王直听到“鸿门宴”三字,心里就蒙了一层阴影,就有些不想进去了,带他们来的侯荣脸色更是难看,但想想他们这伙人连同那十名倭刀手、十名鸟铳手算上也不过三十二人,怕他们怎么样?便喝退了门将,放了他们进去。 宴会设在军营中一个大帐里,到了帐外,便只众首领入内,那二十名随从都留在外头,仇鸾在里面大笑:“这位就是王将军吗?王将军率领诸位义士,保国安民,驱逐胡虏,建立此不世奇功,日内圣上就会下旨嘉奖,仇鸾在此先恭喜了啊!” 王直听仇鸾称他将军,心中欢喜无限,赶紧入内,率众上前参拜,就不自称草民而自称下属了,连道:“那都是大将军指挥有方,我等略尽绵薄之力而已。” 王直是恭恭敬敬,仇鸾则谈笑风生,徐惟学从中奉承,徐元亮等不喜这些虚文,都在暗打哈欠,时义侯荣暗中互使眼色,安排紧密事宜。 忽然哐啷一声,却是信如斋的佩刀掉了,仇鸾吓了一跳,帐内一时静了下来,门外也有人伸头往里面张望,信如斋捡起了刀,微笑道:“刀没佩好,见谅,见谅。” 王直也有些怪他破坏了气氛,忙吩咐:“快快把刀守起!” 时义、侯荣等忙来打和场:“不要紧,不要紧。” 仇鸾这才注意到这些人都还佩有刀剑,瞪了侯荣一眼,心中颇为不悦,脸上却没表露出来,便请众人入席,麻叶陈东之辈都是凶神恶煞,时义侯荣都怕他们,两人暗中交换了个眼色,便决定用毒酒行事。 后面便有绝色艳婢呈上两壶酒来,仇鸾笑道:“此为皇上钦赐各位的御酒!我沾了各位的光,也得畅饮一杯。” 王直徐惟学皆喜,先随着仇鸾面北而拜,谢过赐酒,侯荣执壶,先给仇鸾斟上,然后才传斟诸首领,信如斋眼睛死死盯着侯荣的手,见他给仇鸾斟完酒后若不经意地转动壶盖,心知有异。 斟酒毕,仇鸾道:“来,咱们敬陛下圣体安康,万寿无疆!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王直徐惟学等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