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羽霆哪里是被“供”了起来?他分明是被五花大绑,嘴里还塞着一条臭袜子!东海水手在船上没人穿袜子的,就是穿鞋的都不多,所以这只袜子还是陈羽霆自己的。 原来他得到消息后也如李彦直一般赶来拦截,要对王牧民晓以利害,希望能劝阻他。可惜他论资历不如王牧民深,论职位也管不得对方,更要命的是年纪! 李彦直曾说陈羽霆是少年老成,可那也只是指他在行事上有老成之风,实际上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少年由于长着一张娃娃脸,所以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!王牧民虽在止戈馆、六艺堂受过训练,但入海日久,深染匪气,哪里会把一个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?陈羽霆在那里费尽口舌,他却只是想:“三公子毕竟年纪小,就喜欢玩儿,建了六艺堂也就算了,里面毕竟有不少人才,可又弄个什么一以室,把这样一个孩子也搞了进去算什么事!” 陈羽霆见王牧民不顾自己的劝阻继续我行我素,就跑去对王牧民的部下陈说大义,要他们别跟着王管带“胡闹”,还真有几个大队长被他说动了。这一来王牧民就火了,说陈羽霆是动摇军心,若不是顾忌着他是三公子的爱徒,非宰了他不可,人虽然没杀,但却不再容他说话,命人一条绳子绑了丢在舶主舱里关起来,还不忘塞住了他的嘴!李彦直找到他的时候,他还像一条搁浅的鱼儿一般在舱内挣扎蹦跃呢。 吴平赶紧过去给他松绑,这事若是换了蒋逸凡,一松了绑非马上破口大骂王牧民不可,但陈羽霆吐出自己的袜子之后第一句话就是:“三公子,还没打吧?” 李彦直笑了笑,道:“放心,还没打。” 陈羽霆舒了一口气,道:“那还好。”这才狠狠地瞪了王牧民一眼。 李彦直道:“牧民这件事做得不对,回头我会跟二叔说,让二叔决定怎么处置他。现在这事就先搁下吧。” 陈羽霆叫道:“对,对!现在应该先设法救出二公子再说!” 当下李彦直便带了吴平、陈羽霆坐小船先回月港,王牧民带着船队到浯屿停泊待命。路上李彦直问起陈羽霆镇海卫那边的情况,陈羽霆道:“他们的指挥使田大可很看不起我,简直是把我当作一个孩子来耍。不过我有个很奇怪的感觉:好像他们对我们的情况很熟悉一般。” 李彦直奇道:“这是怎么说?” 陈羽霆道:“我一时也说不清楚,只是隐约这么觉得。” 李彦直沉思了许久,道:“还是先走正大程序,由我去拜访拜访他。”对吴平道:“你把这次我们从各地调来的人马,并月港已有人马拉到浯屿训练。咱们的队伍,上山打贼的经历不少,下海打仗的经历却不多,也不知能否适应。” 吴平道:“月港本有一百二十余人,二公子的副船回来的有七十四人,这些都是能直接下海的。我们带来的这两百人经过挑选,就算没下过海,至少也懂水性。几方面凑起来,人数接近四百。我的想法是,不如再从王牧民那里挑出二百人来,打入到这四百人里。王牧民手下的那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