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阿母,你可知道坐在御座俯视朝臣的那种感觉吗?” “巍峨高耸的宫殿,肃穆庄严的氛围,殿下的百官臣僚闻我喜则喜,闻我怒则怒。若没有进宫,恐怕我这一生也无法看到这样的景致。” 听到邓绥的描述,阴骊珠反而感到了孤寂和苍凉,没有人商量,没有人依赖,没有人交心…… 于是,阴骊珠问:“一娘,你难道不孤独吗?” 邓绥听到这话,脸上露出诧异之色,随后笑起来:“不。阿母,我很好。” 看到邓绥脸上丝毫不作假的表情,阴骊珠才将心放下。邓绥又与阴骊珠说了几句话,道别离去,说次日再来看她。 听到这话,阴骊珠的脸上瞬间露出开心的表情,邓绥也跟着高兴起来。 邓绥出了邓氏大门,九月的日光穿透车帘照进来,明灿灿的。阴骊珠的话终究在邓绥的心里留下了痕迹。 时光送阿母老去,也彻底改变了邓绥。 她不是那个躲在父母双翼下的女孩,早已变成了一棵荫蔽大汉的大树。 在她的眼中,阿母的时光被偷走了。 在阿母的眼中,她的时光何尝不是也被偷走了? 车架回到宫殿,天空澄澈就像在水里洗过一样,天边飘着几朵薄纱似的白云,正中央挂着白日。 青灰色的道路在脚下蔓延开来,消失在重重的宫殿中。自己的路终究要自己走。 刘隆得知母后探望新野君归来,忙过去询问 新野君的病情。刘隆与新野君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,与这位新野君也没什么交情与感情。 但新野君是母后的母亲呀! 刘隆正笨拙地安慰邓绥,有黄门侍郎匆匆拿来四本奏表过来。邓绥忙道:“这是谁递上来的奏表?” 黄门侍郎恭敬道:“是上蔡侯、叶侯、西平侯和西华侯上的折子。” 刘隆闻言,心中一松,他还以为是郡国哪里又发生什么自然灾害呢。黄门侍郎口中的四人是邓骘四兄弟。这四兄弟上奏表怕是为了新野君的事情。 刘隆看向邓绥,邓绥接过奏表一一看过,神思恍惚,想了半响,道:“大将军是国之柱石,西平侯乃陛下师傅,叶侯守卫宫廷,皆有重任,不能轻离。西华侯年少孝顺,且阿母尤爱他,听西华侯奏表,让他还第侍奉母亲膝前。” 黄门侍郎领命退下,将皇太后的旨意传达给四人,三位兄长依旧当值,最小的邓阊回家奉养母亲。 邓绥果然第一日又去探望母亲,新野君的病情毫不见好转,反而慢慢加重,从开始见到来人还能说上几句话,到现在人来了只掀开眼皮子看一眼,没有力气说话了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