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若活不下去,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。大女儿伯姚已经八岁,出落得标致,也许在赵贺和君姑的眼中,将人卖入贵人家中为奴为婢是为伯姚好呢。 王娥将这个猜测深深地埋在心底,然后用“信任”“慈惠”“良人”“夫妻恩情”等等美好的词语一层层盖上夯实,然后自我催眠一切安好。 如今,王娥将伪造的美好撕开,露出血淋淋的真相,她感到难堪和悲痛之余,又有一股轻松。 “你很幸运。”江平一边添竹炭,一边说道。 王娥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轻松道:“赵贺爱找谁就找谁,我只要伯姚和仲姬好好的就行。” 提到大女儿,王娥的眼睛闪过自豪,兴致勃勃地和江平说起伯姚的趣事来。 “伯姚比我还聪明,她曾跟着先舅学过《诗经》。你知道《诗经》吗?” 江平轻哼一声,对王娥的小看有些不满:“我当然知道《诗经》,在宫里也读过《诗经》。” 这件事把王娥惊着了:“宫里竟然还教这些 ?” 江平道:“托大长秋和尚方令的福,他们二人曾派人教过一批小寺人,我就在其中。只不过我们是囫囵读完,不如那些儒生理解得透彻。” 王娥赞道:“大长秋和尚方令真是好人。” 江平没有反驳王娥,对她说的话深表赞同。无论是大长秋还是尚方令,这二人都对他们这些孤苦无依的小寺人态度慈和,心存恻隐。 “你算是熬出来了,往后有你的好日子。”江平打破沉默,说了一句安慰话。 “是呀。”王娥感慨一声,低头注视正在熟睡的刘隆。 陛下是她生命中的贵人,而刘隆生命中的贵人正在用热布巾敷手腕。 邓绥端坐,双手放在桌案上,上面敷着散发药味的布巾。 “陛下这是关节过度劳累,以至于手腕疼痛,无须吃药,只要早晚或者疼痛之时用布巾热敷即可。” 太医令叮嘱道:“陛下休息几日就好了,期间切忌让关节再劳累。否则,积劳成疾,那时再寻医问药也无济于事了。” 邓绥听了,颔首道:“朕知道了,劳你跑一趟。” 太医令见皇太后神色如故,不知她听进去,还是没听进去,又进一步劝道:“陛下日理万机,也要注意劳逸接合。你今日的手腕之疾,便是来自这里。臣请陛下在批阅奏表之际,多加休息。” 邓绥闻言笑道:“朕已知晓,以后会多加注意,太医令多虑了。” 太医令见皇太后展露笑颜,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道:“是老臣多虑。陛下好生保养身体,老臣告退。” 太医令走后,邓绥转头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