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生死一发之际得恩人相救,这才保全性命,有了安生立命之处。” 颜乔乔随口问道:“无间珠华是你们的救命恩人,你们却将她出卖得如此干脆?” 二女对视一眼,避开话题,只道:“恩人帮助我们赚到了许多银钱,足够一生富贵。” 颜乔乔轻哂:“无间珠华只是利用你们来练功、敛财罢了。分到你们手中的银钱,与你们分身四处赶场赚来的银钱相比,只是九牛一毛。” 惊鸿飞雪二人眸中皆露出些忿然之色,驳道:“恩人做大事,为大义,岂是贪图什么钱财!” 颜乔乔冷笑:“好一个做大事的无间珠华,你们以为她真能插翅飞了不成?殿下乘皇辇,日行四千里,入夜之前便能抵达西岭沙戈重镇,令守军把她截下。” 说话间,只见鲛纱荡起,透过西侧雕花大窗,清晰可见一道橙赤的光芒自皇城而起,往西掠出京陵。 “皇辇出行。” 惊鸿与飞雪对视一眼,双双露出放松的会心微笑,绷起的肩膀垮塌下去。 看着像是了却了心事的模样。 沉默多时的飞雪缓缓抿唇笑开,神情与方才大不相同,嗓音缥缈道:“恩人说过,这皇辇啊,连信鹰都追不上——皇辇既已出行,一切便已无可挽回。到了西岭沙弋,谁狙谁,那可就说不好了。” 惊鸿不甘寂寞,笑着抢过话头:“你方才问我俩为何要出卖自己的救命恩人?呵,你心中想的,便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毫无节操与廉耻,只知道贪慕财富虚荣?那可真是谢谢你的看轻——万万想不到吧?我们这些人,也是有情有义、有血有肉。为何告诉你恩人名字?因为恩人的名字是个香饵,引着你们自投罗网呢。” 破釜皱紧了一字长眉,拎刀掠出绣槛。 惊鸿飞雪二人咯咯笑了起来:“迟啦,迟啦!你们今日都得死!这边城中一乱,更是无人顾得上西岭沙戈的状况——这一切早已在恩人算计之中,不然你们以为这般轻易就能找到真相?” 在这阵令人牙酸的怪笑声中,破釜缓缓退回一步,沉声道:“打起精神,护好颜王女,预备突围!” 颜乔乔起身,疾步走到门槛前。 向外一望,只见白惨惨的日头底下,一排排身处花楼二层上的揽客姑娘们不再动弹,只直勾勾地盯着缈烟阁的正门。 她们的眸中再无眼白,只余一片乌黑,娇嫩的面庞上炸满黑色血纹——这是血邪发作的症状,与那日月老祠中的江芙兰一般无二。 招徕恩客的红袖中,探出一双双乌黑的血甲。 兽般的低吼声此起彼伏,连成整片声浪。 白日恩客不多,只陆陆续续传出十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,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慌不择路从窗边往下跳,被身后的血邪轻易抓住,落地的身体残缺不全。 销金长街,变作血邪老窠。 “走不掉啦!”惊鸿笑得前仰后合。 颜乔乔回眸问道:“倘若殿下方才带我一起走,你们是不是就要提前动手?” 事已至此,这二人没必要再隐瞒。 惊鸿道:“不错,即便留不下他,在金烟召来御守之前,也定要留下你。” “然后这一窝血邪大开杀戒,四散逃亡?那百姓可就遭殃了呀。”颜乔乔眨了眨眼,叹道,“看来我这个香饵果然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