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补进行了四分之一左右,新糊上的水泥正在晾干,但很明显能看出补救的部分。他比划了一下你破坏的范围,有点难以置信:“这么、这么……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一门火炮了?!” “哼。”你把他的惊讶全数当成夸奖:“怎么样,我现在可也算魔法师了!” “你指只能用一次魔法就把自己耗干的魔法师?”卡缪无奈地看着你。 “那咋了。”你说:“把攻击我的人炸死我就不用死了。所以……” 你很认真地看着他:“我现在能保护自己了,别那么担心。” “……”卡缪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酸楚,他急哄哄地遮住自己的脸,从遮挡下传出他颤抖的声音:“谁担心你了!” “嗯嗯。”你没理他发作的死要面子症,走过去把他的手拆下来。他很温顺地放下了手,你看到那双苍绿的眼眸埋怨又欢喜地盯着你看。 “卡缪……” “……” 他的脸依然红红的,鲜少露出这样服软的表情,你看着新奇,伸手捏他的脸:“我现在甚至还能保护你呢,咱们队伍不是正好缺一个魔法师吗?等我在这好好进修一下,你就不用另外找人了,我们还可以继续一起冒险——这下你可不能说我是拖油瓶了。” 卡缪有点心虚地移开视线:“……我之前也没怎么说过吧。” “你也就是骂我白吃白喝你的有二十次而已。” “哈?!但那就是事实!” “嘿。” 见他又有活力起来,你也放下了心,伸手拍拍他的肩:“总之别那么担心我了,我等你在外面办完事来接我。就像你说的……” 你学着送你来常春塔之前那天晚上的卡缪:“我们远走高飞,再不来了。” “……” 卡缪愣住了,他下一秒猛然凑近了你,你甚至以为他要给你一个吻,但他只是在那之前别开了头,把你紧紧抱在怀里。 “说好了。”他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:“你在常春塔可别做危险的事,一个月很快的,等外面风波平息,我立刻来找你。” “嗯。”你拍拍他的脊背表示安抚。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,卡缪的脸红得要冒烟了。 想接吻,想亲你,但为什么会这么想?!不对吧不对吧,难道自己已经爱上她了,但刚才确实是想把阿奎拉搂在怀里亲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巧嘴!干嘛那么会说情话,什么“我也能保护你”,什么“别担心我”,她怎么看穿自己的心思的!可恶的女人,干嘛笑得那么迷人,干嘛学他! ……受不了。 他把你搂得更紧,脸藏进你的发丝间。 真是受不了,上天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个女人待在他身边? 把他的心搅得又酸又涩,无法安宁。 眼上蒙着黑纱的少年法师安静地站在门外。 下属告诉他阿奎拉醒了,还带着来看望她的那个人来了被炸毁的那间教室,他就想着过来见见她,也跟那个来了就对常春塔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的雇佣兵谈谈。谈什么呢?也许是合同后续的赔偿问题,或者……在内心幽微的期待里,他想知道这个阿奎拉名义上的监护人和她是什么关系。 一个身强力壮,气宇轩昂,还有贵族血统的年轻男人,会是阿奎拉的什么人。 走廊空无一人,他只能听得见自己平稳的呼吸,没有关紧的门缝里,透露出两人相拥的身影。 施奈德冷静且沉默地盯着他们。他放在门上的手,有种立刻就要推开门闯进去的冲动,在他手指间躁动不安地翻涌着。 “……” 不好受。他想。一种全新的痛苦降临在他身上,一种比从出生开始就笼罩着他的不幸命运还难以忍受的痛苦,因阿奎拉产生了,比之前从她身上获得的喜悦更甚。 这是什么感觉?能告诉我吗? 他求知若渴地看着门内的女人,内心渴望向她发问。 全知的智慧的使者知道,这个问题只有她那儿才有答案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