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平安继续问道:“你们没有物资,我有,你们活不下去时,会像金她们一样来抢我吗?” 一句话,问得狩猎队的人哑口无言。谁都不能保证,自己和娃快饿死的时候,想到安山洞里的肉干,闻到肉香味,会忍得住。 景平安目光凉凉地看着她们。那答案,不用想也知道。她继续说道:“老阿嫫说,她小时候经历的旱灾是三年。如果这是周期性的,那么,这次的旱灾也会是三年。这才第一年。随着大量动植物死去,往后的两年会更难。鲁鲁族比你们强壮都已经意识到快要灭族了,在努力求生,而你们却指望着让大姨来养你们。” 她轻轻地说了句,“我只能告诉你们,如果要死人,先死的一定是你们,像之前的绿颜族、甘,今天的金、和、练她们那样。” 景平安说完,低头抱起跑到身边抱着她大腿仰起头喊姐姐求抱抱的呱,回了山洞。 山洞外,静悄悄的,除了不懂事的孩子,其他人都让景平安的那番话,震得有些回不过神来。 旁边围观的四个鲁鲁族人,觉得安发起火来,比她亲妈步还要可怕,叽哩呱啦地骂得所有人都蔫了,比首领丰和美都要可怕。 蒙最先回过神来,都不用等明天,喊了声:“缚”,径直去往井边,捡起鲁鲁族人用来砸石头的铁锤,正准备跳下井砸石头挖井,手上握着的铁锤突然从握把处脱落,还有一块碎片掉下来。她捡起铁锤碎片,再看向铁锤,只见锤子镶钳握把的地方脱落了一块,铁锤上更是布满裂痕,显然已到报废边缘。 缚跟在蒙的身边,见状,赶紧提起另一把锤子,见到同样也是布满裂痕,显然不能再用了。她抬起头,忐忑地看向蒙。 她经常跟在吱身边,可是知道族里只有这两把铁锤,其余的都交易给鲁鲁族换成了柴火和铁矿石。好在河边有冶炼炉和铁匠台。 突然,缚又想起一事,炼铁的和打铁的,都死了。她喊了声:“首领。”扭头,看向吱,示意吱看铁锤。铁锤坏了,以前可以回炉重炼,也可以让铁匠烧过后重新锤打,可,现在怎么办? 吱有心给族人教训,手一摊,转身回了山洞。 步更是懒得跟他们搅和,转身回到山洞,找到蹲在洞里篝火旁正在往篝火里添些准备做饭的安,问:“快要灭族,是吓唬人的吧?” 景平安添柴的动作一顿,轻轻地叹了口气,说:“已经很难熬得过今年冬天了。”除非能从鲁鲁族和赤岩族那里弄来食物。可是,如果弄来食物让山崖族度过难关,她们就又会觉得有她和这两个族群兜底,还会懒下去。 说到底,大家只是同族,哪怕是同胞姐妹,也没有这样的。大姨跟亲妈,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亲姐妹,也都是有活一起干,互相帮衬,没说谁要去占谁的便宜靠另一个养。她跟景二宝,也从来都是谁的东西就是谁的,没有说来要、来抢她的东西,哪怕是实在喜欢,也是商量着拿别的交换,或者说,姐,我帮你干嘛干嘛,你怎样怎样好不好?那都是有来有往的。哪像这些人,只会无度地索取。 景平安告诉步,说:“我已经决定止损。” 步不解,问:“什么意思?” 景平安说:“不管,随她们去死。” 她已经下了决定,便跟吱商量,要不要把呱交给她,带到鲁鲁族去过冬。 吱震惊地看着安,又看向步。 步也很懵,都不知道怎么接这茬了。 吱考虑过后,点头,对步说:“你跟去吧。” 步没有意见。在她眼里,族群这些人,当然没有安重要。这些人可是屡次想要杀死安,甚至后面还有抢她过冬物资的危险,当然还是鲁鲁族更安全,过去是对的。 吱的心里堵得慌。她看向山洞外,总觉得安又是挖井,又是让她俩垒冶炼炉,又是囤物资,不像是要舍弃族群的样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