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:“用不着那么用力。” 步见到吱还有伤,缝不了衣服,把自己的衣服给了一套给吱,还帮她穿上。 先是穿兽皮衣和皮裙,再是戴上护肩、护臂、护腕、护膝,之后是捆束发的皮绳。 步拿起兽皮绳,想给吱缠在额头上把头发束起来,见到那脏兮兮油腻腻还有虱子在爬的头发,没捆得下手,喊了声:“安,烧水。”把桶里的水倒进盆子里,又提着兽皮桶,拿着长矛出去打水了。 吱满脸莫名地目送步出去。这一天要用多少水?还有这么多水,竟然又提着桶出去了。 没过多久,步便提着水回来了,母女俩在篝火旁忙着烧水。 家里来了亲戚,景平安加餐,用石锅炖上了肉。滚烫的石头放进水桶里,把水加热到都快成开水了,之后放到不烫手时,步便把吱拉到山洞一侧排水的低洼处,让吱弯腰,给吱洗头。 吱一辈子都没洗过头,只见过春天男野人找配偶的时候,会找一个没有野兽的水坑什么的洗头洗澡。她一个女野人,洗头? 吱拨开步的手,眦牙,凶步,又指指自己的胸:看清楚,女的!不是男野人。 步拨了拨自己的头发,撩起来又轻轻放下,满脸得意地看向吱:我不美吗? 亚都夸她美! 吱盯着步的头发看了看,又朝安看了看,弯下腰,自己打水洗头。 景平安蹲在旁边看着大姨洗头,那洗出来的水都是黑的,热水浇在头上,虱子全爬出来了,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又出去练箭。 她在外面练了大概一个小时的箭,大姨跟亲妈一起出来了。 大姨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,额头上捆了根兽皮绳当抹额,顺便束住头发,但脸洗干净了,身上的污渍也没有了,整个人跟昨天已经大不一样。湿漉漉的头发衬着那飒飒英姿,不仅不显狼狈,反而带点性感,浑身上下有一种暴发的野性美,比亲妈还要犀利几分。 拿着矛提着水桶的亲妈跟在大姨身后从山洞里出来,宛若一个丫环跟班。 步出了山洞,忽然想起什么,皱着眉头,扭头,朝吱眦牙,大拇指朝自己指了指,再伸手去推吱。 吱往后退了步,做了个臣服的动作,脸上的表情却写着:你自己忘了自己是首领,怪我咯? 步让吱气得再次眦牙,用力地把水桶挎到肩膀上,飞快地爬上树,再次跑去打水:吱来了,水都用得多了。等吱伤好后,天天让吱去打水。 吱目送步离开,等看不到影了,爬上树,坐在安的身边,歪着头看着她。 景平安看着她俩这姐妹关系,就又想起了景二宝。不过,想也没用啦。她先看了圈四周,没见到有危险,这才借着树枝和树叶的掩护,跑到对面的树上,把射过去扎在树上的剑拔下来,放进箭筒里,又回到原来的位置,继续练箭。 吱拨了拨景平安箭筒里的箭,抽出一支,握在手里,对着前方的树枝用力地投掷过去。 箭,咻地一下子飞出去,箭头扎在一条手腕粗的毒蛇的脖子上,将它钉在树枝上。那距离比景平安射箭的距离还远。 景平安震惊地扭头看向吱:大姐,不是,大姨,你有点猛啊。 吱瞄了眼步去提水的方向,没见到步,说:“步!”,比划两下,又指指自己,再比划两下,意思是:我让步一只手,她都打不过我。 景平安侧目:虽然你是我大姨,但你在我面前这么说我妈,好吗? 吱又拍拍自己的胸脯,再摸摸景平安的头,又摸摸自己的头,竖起右手大拇指晃了晃? 景平安懂,晃大拇指是问可不可以。她摸摸头,不解地问:“摸头是什么意思?”还摸摸自己的头。 吱说了两个字:首领! 景平安懂了,问:“你要教我当首领?”这是亲大姨想收自己为徒吗? 吱又说了声,“步!”指指太阳穴,又摆摆手:不能让步知道。 步现在是首领,应该由她教下一任首领,但吱实在瞧不上步的那点本事,就想由自己来教。吱从来没见过像安这样的娃,也没听说过,并不认为还会遇到安这样的娃。她觉得安虽然小,但应该能听懂。 景平安发现自己这个大姨,心眼挺多啊。她没说答应,也没说拒绝,继续练箭。 吱在景平安的身边坐了一会儿,瞥见远处有一道身影在林间飞蹿,手上还提着桶,迅速下树,进了山洞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