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,我为什么要大过年地不回家?是因为我没有住的地方吗?” 他的话让时筝脸上的表情都冻住了。 “你现在一定很幸福吧,叶家的少奶奶,什么都有了,忙得恐怕都不记得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。也不记得爸妈因为谁而死的,更不会记得自己有个弟弟,因为父母去世而在年三十都不敢回家一个过年。” 他的话像是一阵阵刺骨的寒风,刮到脸上,好像要把五官都一层层削掉。 “我那个时候怎么求你的,就算你再恨他们,他们也是给了你生命的人,你怎么可以这么狠,哥哥,爸妈做了生命,让你就这么恨他们?” 时佟像个冷酷的法官质问刽子手一样,不断地刺激着时筝的底线。 他在时佟的眼里,原来已经成了杀害的父母的凶手。 不,或许更加可恶,见死不救,不是吗? 时筝像只孤苦伶仃的鹤,站在茫茫的雪色里。时佟看见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,心里更加愤懑,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让对方面露愧色,至少惭愧一点,自责一点,甚至心疼,而时筝却像个雪人一样,站在那里,在苍茫的天色里,灰暗又寂寥。 “你真的想知道吗?” 他突然出声,像是一张脆弱又单薄的纸,被风吹得打起了踉跄。 时筝慢慢看向满脸激动的时佟,又问了一次:“真的想知道?” 时佟觉得对方神情古怪,却又没多想。 心想父母再怎么样,也无非是小时候责骂多了些,或者,把哥哥送给别人养,可这也不是让他过上了更好的生活吗? “你说。” 时筝的眼睛仿佛是雪地里反光的玻璃一样,尖锐地亮起来一瞬间,又暗淡了下去。 他垂下眼,面容毫无波澜地说道:“算了,就当是你恨我吧。” 他转过身,想要离开,却被身后的时佟愤怒的拽住了手,还拉得一个摇晃。 “你要说就说,瞒着我有什么意思?好像是我误会你一样,难道你现在不是得偿所愿心想事成吗?” ——得偿所愿? ——心想事成? 听到这两个字,时筝都要笑了。 “时佟,你知道十几年前一百万值多少吗?” 时佟眼里闪过一丝局促。 时筝看到了,继续说道:“可以买一套不再拥挤的房子,不用睡在一张坏掉的钢丝小床上,不用担心过年了还要被追债的人上门还钱,因为有钱了,就不用再吃着吃着饭,就打起来,不用听到咒骂,不用被打得胳膊都肿了还要若无其事地去学校……” 他的声线如此地和缓坦然,像是在讲一个乏味的故事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