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周广陵恼她胡搅蛮缠,然而他这一发脾气,王照安知道他对许家宁确实没有她猜想的那种意思,多少放下心来,随即趁热打铁又问:“可她都去国外生活了,你还追踪她的消息……你怎么查到她在国外的地址和银行账户?” “不用查,贺端然直接告诉我了。” 王照安想起,刚回千广那天,周广陵也是这么说的。当时她以为是贺端然把她卖了,可他私下培养胚胎,说明还是打算让她代孕。后来周广陵又说她的消息是唐果果发现的,她就更分析不通。 终于,周广陵告诉她,他先从医院知道了她留下的个人信息,然后“请”贺端然去“聊天”。 贺端然把她的计划全部兜了出去,包括她用瑞尔森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迷惑周广陵,实则学费交给了一所澳洲的学校。这也是让周广陵错失最佳时间的重要一步。 不仅如此,贺端然还添油加醋说了不少事:他说她从流产后就开始找他帮忙,为了有贺家做依靠,主动提出为他代孕,还早就将财产转给许家宁,预备跨过国内的购汇流程,只等出国后由许家宁的海外账户直接汇款给她。 王照安默默听着,呼吸却暴露了情绪。贺端然一定记得她借《狗镇》敲打他们的话,所以把自己撇清,一切有的没有的都栽到她头上,就是为了激怒周广陵,找到她,让她死。 回想面对周广陵对代孕的质问,王照安简直后怕——如果她没有坦白对贺家的算计、没有说拖延、离婚、堕胎一系列的“万全之策”,或是周广陵有一丁点不相信她说的话,她会不会已经死无全尸了? 从到达宁州被迫做出约定到被周广陵重新找到、让许家宁陷入被糟蹋的危险,一切都是因为贺端然甚至贺家一家子的高傲和贪婪,吃了王宽正还不够,还要把她也吃了,敲骨吸髓。 想着想着,王照安莫名打了个冷颤。周广陵的胳膊搂住她的肩膀,倒是温暖踏实。 “那……你这两年过得好不好?” “没什么好和不好。”周广陵停顿片刻,像讲稀奇事一样说道,“就是中间运气差了点,被人摆了一道,进局子待了一个多星期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有人买通妓女做‘卧底’,举报盛夏涉黄。笑话,盛夏从落成那天就没干净过。” “是嘛……反正你全须全尾,现在还好好的。” 周广陵听见这话笑了,诡谲地说,是啊,抛了近一半身家打点关系才把自己捞出去。 王照安拽了下被子,又向他的身体靠近点,声音有些委屈,“……我过得不好,很不好。” 说完,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两侧,“有点头疼,你给我揉揉。” “这样行吗?” “重一点。” “这样?” “轻一点。” …… 早晨的卧室里,一对爱侣亲昵地依偎在床上,似乎彼此都忘了说话间穿过了多少腥风血雨。M.hZgjjx.Com